以后,府、州、县等地方衙门聘请幕宾佐治,也形成了一时风气。
越往后,聘请幕宾几乎蔚然成风,自然而然也在武将中普及开来。武官们多以聘幕为荣,他们对读书人水平的鉴别能力相对较低,慢慢就有了不少寄希望于混口饭吃的山人杂流投入军中为将帅效力。且因这类人唯利是图,所以流动很大,一换数名东家的例子俯拾皆是。
王永祚志存高远,自认为才高八斗,到了京师定下目标不为枢辅以下官员做事。可他一没人脉、二没名气,即便广投名剌、竭自夸之能事,依然屡屡碰壁,无人问津。游dàng)京师大半年,一无所获,带来的盘缠却用得七七八八,只能靠摆街摊给人写字讨个生计。正是无计可施,准备退而求其次往地方大员处碰碰运气,却机缘巧合,遇到了时为礼部尚书的同乡杨嗣昌。
这根救命稻草王永祚自不会轻易放弃,使劲浑解数,总算获了杨嗣昌赏识。有那时炙手可的杨嗣昌作保荐,王永祚很快有了机会,接到了派遣到地方州县当官的任状。他本来不屑上任地方,这也是他中乡试后依然潦倒多年的原因所在,可十余年来的挫折将他心气消磨了许多,这时候更有杨嗣昌当后台、想来外放历练后重新调回京城当不成问题,他便心安理得,走马上任。
王永祚一朝翻,上门提亲之人自是源源不断。在杨嗣昌的授意下,他娶了京城一名开国勋贵后人的女儿,为以后在京开拓事业提前铺路。这一年,他已经三十三岁。
说来也无奈,他娶回家的却是个黑陋的悍妇,无人敢娶的女人嫁给王永祚时已经是二十的老闺女了。她人长得丑也罢,最要命的是生奇妒,从不许王永祚接触别的女子,甚至看到王永祚与婢女说句话她都会跳着脚破口大骂半天。碍着杨嗣昌和她老爹的面子,王永祚一直隐忍不言。
又过两年,那悍妇嫌王永祚长相显老,难看得紧,再也不愿再与他同房,自己搬到了别院居住。王永祚暗地里也打听到她背着自己偷汉,然而却装聋作哑并不声张。两人没有子嗣,自是从此同住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形同陌路。
因此,当多少年未曾与女子打过交道的王永祚感觉到那舞女似乎在勾自己时,难免慌乱。对方虽是个没有地位的胡女,但她那曼妙的材、妩媚的眼神、烈的舞步还是让王永祚在内心深处感到不安与自卑。
赵当世观察到王永祚有扭捏之色,心里暗暗称奇,自思对方不过一个卑激àn)的胡女竟能让王永祚窘迫如斯。他感到好笑,抬头瞟向顾君恩,却见顾君恩正对着自己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