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与王妃并列坐于大上首处。赵当世不疾不徐,上前先行磕头请安的子婿礼,吃酒三巡,再行顶礼膜拜的花烛礼。然后赵当世被内监官引入别房,再次更衣,换上龙冠蟒服与玉带宫花、外披朱缎一端、头插金花二朵,整个人立刻喜庆起来。
再次拜见襄王夫妇后,拥出彩衣花冠的小宦官数名。一名小宦官捧着大红毡;一名小宦官端着玉盘,盘中有碧玉碟四个;一名小宦官端着金盘,盘中有白玉杯两支;两名小宦官捧着焚香宝鼎;另有两名小宦官捧金樽酌醴。全都伴随着赵当世,在府内几名窈窕女官的引领下,抵达华清郡主所居之地。
安澜轩前有等候着的王府内监官敲云板三声,很快十余个小宦官从轩内出来接应,赵当世便在众人的团簇下进轩。到了里头,内监官击金钟三声,又出十余人接应。继续向内,至屋舍门前,有老内监指着花圃边的一杆上悬铜钟的立架道:“请郡马爷击三声架子上的钟。”
这立架赵当世此前多次来都没见过,不消说定是为了此次迎亲特意准备的,自大步流星过去,依老内监之言连敲三响。之后屋舍门开启,披着红盖头的华清出门升座,口不言语,左右侍女代为传令免行“拜舞礼”。
赵当世虽与华清亲密无间,却从未有像当下这般渴望将那层薄薄的红盖头立刻掀去。佳人近在咫尺,可以想见,红盖之下,必然是那羞不可方物的倾城容颜。他在画阁前徘徊良久,敲钟一声,左廊下奏乐;敲钟两声,右廊下奏乐;敲钟三声,则侍女卷帘,郡主登座。
“华清,终于等到这一。”赵当世心激动,几年来两人的点点滴滴犹如决堤之水在一瞬间灌入他的脑海。铁汉柔,战场上无论形势多么凶险,他从未动容,可面对此此景,纵然四周喜悦的声乐萦绕不绝,他却眼眶发,几乎落泪。
老内监经验丰富,为防赵当世提早陷入思难以自拔,适时提醒道:“郡马爷可入屋了。”而后一连几声呼喊,成功分散了新郎官的注意力。
赵当世听着老内监指挥,首先于屋门外一拜,行谒见之礼。屋内侍女点头,又一拜,行谢恩之礼。侍女呼道:“郡主请郡马爷入内。”这才进到屋中与华清对立。
近距离再看,赵当世发觉对面的亭亭玉躯却是在微微颤抖,可以料见,期盼了数年的华清在这一刻会是多么的感动。
在老内监的长呼下,赵当世与华清先对跪绣墩,行交拜之礼。接着在唱酬声中,对着屋中明亮的花烛并跪而拜,行花烛之礼。而后,伴随老内监尖长的一声“合卺”,二人交杯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