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只对我说过,你千万别跟别人提,不然他又得生气了。”覃施路笑道,“我从小看他打仗。刚开始,他也是个愣头青,父亲每次交拨给他最多的徒附出战,可是每当最后回军点计战果,他都是损失最大收获最小的。我总笑他,但是父亲却从不许我笑他。有其他暗自嘲笑他的人,也都被处置了。后来,也不知道从哪一开始,大哥他外出作战,伤亡少了,收获却多了。再往后,他慢慢就成了家中最能征惯战的人,带出最少的人、取得最大的战功,直到我们都习以为常。”
“你大哥此话当真?”王来兴一愣,着实没料到一向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覃进孝居然也有害怕的一面。
“你说了随州之战你差点功亏一篑。可是行军打仗,哪里有十拿九稳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大哥,他那样的人,私底下都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没有一场战斗他是早早就认定能够大获全胜的,即便我众敌寡,他前前后后也会紧张到数夜不寐。”
“我”
“你是他弟弟,同时也是一军之主。他若不认可你的才能,大可以只给你荣华富贵,安担享受,何苦让你在行伍内经历风霜。毕竟你若是不当人选,涉及的可就是千万条命和赵营的全盘策略。你觉得,当哥儿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吗?”
“这”
覃施路一扭子,突然间轻快地在他边坐下,对他道:“行军打仗我确实不懂,但我觉得,当哥儿既然让你替他入川,自有他的考量。你常说当哥儿识人很准,你是他最亲近的弟弟,他难道看你还看不准吗?”
“我就是觉得我唉”王来兴说着说着,双手拖颔,有苦难言。
“你怎么不行?”
“阿路你不懂,打仗这活儿,并非人越多越好。我看赵营里,连徐统制、郭统制都没一场仗指挥过这么多人。换我,我行吗?”
“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到你这儿,还嫌起人多了。”覃施路莞尔一笑。
王来兴道:“当哥儿对我委以重任,谭家兄弟他们也对我寄予厚望,我实在不想让他们失望,折了我赵营的威名。”
“所以你担心自己指挥不力,输了对献贼的战事?”
“不知为什么,每次上阵,我都心虚得慌。唉,总感觉自己不是打仗的料。阿路,你知道有一次我奉命带兵救援随州,对阵回、革贼,最终结果自然是凯旋而归。但实际上,说出来臊得慌,那一战打到后来,我实在稀里糊涂,若不是马统制急时出手相助,扭转风向,孰胜孰败真还难说。“王来兴边叹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