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可是到了帐外,你道我瞧见了什么?”
“我我着实是受不住了”刘进忠偌大汉子,登时泣不成声,“这几每每闭眼,就想起兄弟们死前看向我的神,他们他们一定怒我不争,恨我怯懦我这样的人,今后如何还能带兵,如何还能给予跟随我的兄弟们承诺?与其这般折磨,倒不如一抹脖子,与兄弟们相会于九泉,也不枉兄弟一场!”
张献忠下令剔除在军中剔除四川兵,刘进忠因前次在合江县的大败早就失去了军中话语权,只能眼睁睁看着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众多四川籍军官、兵士如豚羊一般被圈系,憋屈地面对火炮粉碎骨,跌散进滔滔江水。如果仿照吕越死一挚友划一道口子的行为,刘进忠的恐怕早就为了死去的兄弟们体无完肤了。
刘进忠虽然骁勇,但在西军中出头较晚,张献忠入川后起势甚快,就在原有精骑营外新设了一马军营名为“骁骑营”,提拔刘进忠为主将。这营的兵士多为四川籍贯,出陕南汉中的刘进忠母家就在四川,因此也算半个四川人。
“又能如何?”刘进忠抬起头,红着眼道,“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说没就没了。没死在战阵,却都死在了自己人的炮口。”
刘进忠惊讶地看了看吕越,旋即低下了头,悄悄抹去泪痕。吕越将刀扔出十余步开外,叹气道:“怎么,你也想不开?”
眼前站着的这个颓唐的中年汉子,便是西军将领刘进忠。
“老刘,你这是干什么!”吕越见状,纵急扑上去,起手将刀夺了过来。
吕越听到这里,忽而一个激灵,弹而起,循着声音来源飞步赶去。转眼间便见几株光秃秃漆树当中的空地上,站着一名带甲的汉子,一手空垂,一手持刀,刀锋正横在自己的脖前。
林中的另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干吼了三声,单纯的音调却次次不同,声声上扬,好似为悲愤与怒气驱动,直要推上天际。
“啊——”
“啊——”
“啊——”
寒风卷过林木,单薄的草木窸窣摇动,他刚把匕首收回腰间,耳畔却听到有人踏着碎叶而行。他凝神屏息,侧耳倾听,脚步在十余步外停止。而后,是一段漫长的寂静。直到寒风又起,一声长啸贯彻灰沉沉的森林,哀切凄惨。
渗血慢慢在伤口处止息,吕越又拿起匕首,轻轻将几片突出的血痂挑去。
他忍着绪,将挚友的尸体带回了营中,而后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人摸到了附近的深山老林,静坐冥思。似乎只有这样,他撕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