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了北直隶。根据粗略估算,阿济格最后能聚集起的残兵,恐怕连一万五千人也不到。
赵当世整军完毕,会同了郭如克军,继续照着既定路线向北京进发。
眼前之敌,还有万全右卫的吴三桂军。
上庄堡外的营地,中军大帐,吴三桂的脸如死灰般沉寂。
今日本该正午开会议事,但已午时三刻,帐内除了他自己以及数名关辽军嫡系,并无半个人影。
“吴爷,要不咱们还是散了吧”吴国贵瞧着吴三桂那焦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轻声劝道,“他们他们应当都不会来了”
“再等一等。”吴三桂眼角湿红,声音沙哑中带点苦涩。
“今日早些时候,老何带着正面军队,与左右翼杨珅、郭云龙配合,一度攻进堡子,但没想到孙传庭那厮拼了老命,竟在堡里点燃火药,双方均遭损失,我军再攻,敌中一将勇不可挡,单人持枪挡着口子,连杀我兵七八人,老何稍却,他兵趁机又将口子堵上了,就差一点儿。”他口中的“老何”乃是关辽军宿何进忠,这几日攻堡,都是何进忠在前线指挥。
“罢了、罢了”吴三桂有气无力,一手斜撑着脑袋,一手轻摇。诸如此类进了又退的消息,他耳中已经听出茧子了。以数倍优势兵力攻打上庄堡,只要没能打下堡子,无论过程如何,都不能成为给自己脱罪辩解的理由。一想到几日前与白广恩在帐中的争执以及自己当众说出的豪言壮语,吴三桂就不禁双颊发烫。
“上庄堡是一桩,近来英王在大同的失利恐怕也是一桩。屋漏偏逢连夜雨,两桩事凑在一起,倒了大楣。”吴国贵叹着气说道。阿济格兵败镇虏卫的消息迅速传遍各地,从得到消息的那一日起,白广恩等人就再也没来过中军大帐。
“哼,可是英王还要求我在宣府阻击赵当世,为他收拾兵马等待北京援军争取时间。”吴三桂摇头不迭,“他不让我回北京,我就只能先打下上庄堡,再想法子慢慢与赵当世周旋,否则腹背受敌,怎能立足?”
吴国贵犹豫片刻,试探着道:“要不然,不如”
还没说完,只他心意的吴三桂立刻出言打断了他的话,道:“绝无可能,白广恩能降,牛成虎能降,高汝砺、武大定也能降,而我,是降不了的”
吴国贵无言以对,正在这时候,有人掀帐而入,吴三桂看去,白广恩、牛成虎、高汝砺与武大定居然联袂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