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点半,大户室里三人一边谈论盘口情况,一边开始吃盒饭。 这时期是香港人夜生活节奏的最好写照:上午盘到10点才开始,然后持续到12点半;下午盘从2点半开始,然后持续到4点。十多年后,香港交易时间才逐步与内地接轨。 十二点半收午盘对所有金融从业者的肠胃都是严峻考验,那基本上意味着1点钟才能正儿八经用餐。为顶住饥饿的攻击,早茶文化在香港金融体系内非常发达,但身处内地的新世纪就没这么讲究,直接盒饭吃起,毕竟不能每天都去天香楼下馆子。 吃盒饭时常天浩想起了程程,不知她今天会不会继续去书店看书,更担心她的午餐,打算利用午盘休息时间去书店打转,陪不了看书,说几句话也行。 到书店门口张望了下,发现程程果然还在原来惯例的地方看书,正准备过去打招呼,对方仿佛心灵感应般地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时,她一边露出高兴的笑容,一边奇怪地朝他摆手,示意不要过来。 这什么情况? 目光再顺着对方手指往旁边一扫,常天浩乐了:不远处赫然坐着的不正是沈飞么。 这家伙居然追到书店来了? 抑或是程程知道他今天不过来,转而约沈飞来看书? 按脑残电视剧的写法,常天浩目睹这场面该怒气冲冲转头就走,然后是双方越来越深的误会。不过他没有,收住脚步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对程程用右手比划了个吃饭的动作。 对方摇头。 他转身就走。 程雨诗今天真差点被气死:昨天晚上被母亲一问,转辗反侧了半夜,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个敏感的孩子,听母亲的口气知道反对自己和常天浩交往;听父亲的口气,却是默许。 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夜心乱如麻,早上起来精神都不太好。 想着给常天浩打传呼诉苦,可一想到他公司有事便放弃了,既然他今天不能来,本打算在家里呆着哪也不去,没想到沈飞阴魂不散打电话过来,还要来家里玩,她有心拒绝,但又不能说得太生硬:昨天明摆着是宋莉告状,没准还说了常天浩坏话,所以程母才这态度。 她既怕纠缠,又怕宋母继续告状,便编了个理由说要出门看书。 本以为这就算摆脱了,没想到到书店不到半小时,沈飞也到了——通风报信的还是自己母亲。 程雨诗不高兴的表情明显写在脸上,沈飞知趣地没敢坐在近旁,只隔开3-4米的地方坐下,他看不了程雨诗爱看的书,但新华书店这么大,至少也拿一本自己喜欢的书阅读。 程雨诗想离开,沈飞又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气得她一上午都在生闷气。不过沈飞也撞邪了,不管程雨诗给她什么脸色,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