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咏霖消灭了地主乡绅阶级之后,面对的是数千万个体化的农户。
数千万的个体增加了统治难度,却也降低了反抗的危险程度,让他们变的好欺负,好压榨,缺少抵抗力,容易分而治之。
这种情况也具有极大的两面性,走向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将直接取决于官府的行动。
苏咏霖活着,他不担心自己,但是他担心自己死了以后的大明。
正如他不允许朝廷发行信誉纸币一样,于是他决定通过集体农庄赋予农民们一种全新的组织形式,一种不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全新的组织。
通过这个组织,将很多小个体重新熔炼为一个大集体,对这个大集体进行革命教育,进行公有制改造,使之成为一个小型的公有制集体,践行他的理想。
他想要以公有制经济为基础,重塑这个社会,彻底改变千百年来这个国家的底层运行逻辑。
这样一个集体社会一旦形成,那么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农民也绝对不会毫无抵抗能力。
面对暴政的时候,他们不会软弱无力,他们不会举手投降,他们能抵抗,懂抵抗,会抵抗,并且有人可以组织他们,集中集体的力量进行抵抗。
他们会成为维护这个公有制集体社会的坚强防线,坚强的面对着来自任何方向的攻击。
这是他在革命之初对所有人许下的诺言,他要兑现这个诺言,他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不能决定自己死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他不能主导未来的世界,但是他可以多多少少给未来想要走回头路的家伙们带来一些麻烦。
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休想那么轻而易举的走上回头路。
想要做皇帝?
想要走回封建老路?
想要奴役农民们让他们重新变成牛马?
没那么容易的。
他死后的世界他干预不了,但是借助他留下的一些东西,以后要是有人想做真正的皇帝,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顿和民工们在一起吃的饭,苏咏霖吃了两碗麦饭,还灌了一碗菜汤下肚,吃的很舒服。
麦饭的口感虽然没有他爱吃的江南稻米饭那么好,但现在都不是那种不脱壳的麦饭了,而是脱了壳之后的麦饭,口感相较于未脱壳的麦饭有了很大的改善。
当年胜捷军时代和光复军时代的早期,苏咏霖和士兵们一起吃的军粮不是各类饼食就是未脱壳的蒸煮麦饭,量管饱,但是那口感,让自小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