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缓缓开口,只见他面含浅笑,眼底皆是一片真诚的赞叹。
而他所言却也是事实,长孙策自十五年前辞官之后,便始终闲赋在太傅府中过着平静的生活,的的确确不曾仗着当初的功劳插手朝中之事,放弃了触手可及的泼天富贵。至于儿孙辈亦是一步步往上爬起,就连他最宠爱的长孙逸阳亦是被他送入军营从兵卒做起,如此胸襟气度的确让人钦佩。
只是,宋培臣在听完长孙策的话后,却只是但笑不语,眼帘淡淡地垂下,掩去了眼底深沉的目光,只执起面前的茶盏品茗,不再多话。
玉轻尘静静地观察着主桌的动静,只见能够坐在主桌的皆是人精,要么如简珏那般面无表情、要么如湛子慕那般潇洒浅笑、要么如商之烨那般沉默不语,虽人心各异,却又深深藏在各自的心中,让旁人触摸不到半分,这份本事只怕是士族与生俱来的。
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男宾席,却发现今日莫说女宾中并未见到大长公主府的任何人,就连男宾也不曾见许家之人,倒是让玉轻尘有些诧异。
只不过,少了大长公主府众人,这场寿宴表面上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大长公主素来憎恨太傅府。”沉默间,耳旁传来唐悠然轻柔低沉的声音。
闻言,玉轻尘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唐悠然,见她轻举着团扇挡在唇边,遮住了嫣红的两片唇瓣,用极小声的音量对自己开口,“我曾听父亲提起过,二十年前匈奴与大夏一战中,长孙太傅为主帅,已故的许驸马是副帅,双方同时遇到危险,长孙太傅并未立即调兵前去支援许驸马。若非有许驸马的弟弟为之挡去了一箭,许驸马险些不能从战场回来。因而大长公主便记恨上了太傅府,这些年来两府从没有任何交集。”
玉轻尘听之,修眉淡拢,心底却有些不明白,若当真如唐悠然所言两府之间从无交集,可当时相府与太傅府争着让自己成为府上小姐时,为长孙策出头的却是太皇太后。看来,这里面的事情只怕不仅仅表面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而她身边的唐悠然亦是透着一股古怪,自己与她尚算不得闺蜜,但唐悠然对待她的态度却极其维护,每每遇到危险时,只消唐悠然在场皆会想方设法为她化解。且无论是大长公主府还是太傅府,皆是高门贵族府邸,唐悠然身为千金小姐,自小耳濡目染其父的行事风格,岂会随意在他人面前议人是非给人捉住把柄?这让玉轻尘心底渐渐猜测起唐悠然到底是谁的人。而唐泽只怕也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铁面无私只效忠于平治帝吧。
忆起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