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子说退学,宋廷凡抿紧了唇,随后听见嫂子低声下气赔不是,他心里难受极了,“夫子,对不起,还请宽容一次。”说完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他可以不念书,但嫂子希望他念书。
夫子依旧端着架子,“这事没有先例,不成,你们走吧。”
“夫子,我知道错了,还请再给一次机会。”宋廷凡又弯了腰。
林俏莫名鼻尖有些酸,差点都想说不念了,但书要念,她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夫子道:“不成,念书者要清白,否则念了书也无用。”
这话很明显在说两人有啥伦理不容的关系。
林俏面色比刚才难看,但语气还算好,“夫子,宋廷凡哪不清白?就因听人随便乱说几句他就不清白?他只是摊上我这个名声不清白的嫂子而已。”
“夫子请再给宋廷凡一次机会,日后我定离私塾远远的,不会让人说什么。”
现世有钱就能读,这儿不行,一个镇上只有一个私塾,得罪了夫子就念不成书了。
低声下气的模样看得宋廷凡心里揪在了一块,嫂子都是为了他。
夫子板着脸,“不成,私塾可不……”
“我不念了。”
宋廷凡抿了抿唇,直起腰身,神情认真严肃,看着夫子又道:“我嫂子是清白的,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嫂子。”
“夫子你不是个好夫子。”
随后看向林俏,“嫂子我们回家吧。”
教了十几年的书头一次说不是好夫子,夫子自然气到了,当即脱口而出,“混账!”
既然宋廷凡话都说出来了,林俏也不忍了,当即拉下脸教训道:“混账的是夫子,单凭无根无据的胡言乱语就不让学生念书,枉为师表,不,是根本不配为师。”
“我家小叔能不能念好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夫子肯定教不好学生,我相信单凭一两句话就给学生定罪的夫子,没有哪家能放心的给你们教。”
“毕竟教成夫子这个样子实在是丢祖宗的脸。”
夫子毕竟是夫子,文绉绉的那一套哪说得过林俏,指着她气得手发抖,最后憋了一句,“粗鄙妇人。”
“何为粗鄙?就因我说出了事实?夫子恼羞成怒了?”林俏毫无闪躲的质问他。
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夫子指着她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林俏心里白了他一眼,随后带着宋廷凡走,快到跨出私塾时,宋廷凡停了下来,“嫂子,你等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