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着果然是同母亲有关系的!却又不能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便皱眉低声又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太太为难你了?怎么为难的?”问的焦急不迭,心中猜度又始终无法猜度个周全。
沈琳摇摇头,她不知道该怎样同瑾煜解释自己的惶恐,且她当真是极怕触及到那一幅血淋淋的场面!眉心紧蹙又舒展,茕茕然叹了口气:“你别问了……我现在很害怕。”声息嗫嚅,即而酥胸因着呼吸而变得煞是起伏,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很是波动,“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徐徐然似叹又近乎惶恐,又是这一句。
瑾煜心中愈纠葛,却一时无言,他摇头。而心念一动间,免不得就起了逾越,抬手下意识握住了沈琳纤纤的柔荑,同时被那肌体的碰触而撩拨的心中一激!那腕子是冰冷的,是没有温度的。
他即而又是一阵更甚的心疼,既然已经逾越了第一步,之后这举止也就愈发放肆起来,管顾不了诸多,将她那冰凉的小手握于自己温厚的大掌中捂热:“你先别想这么多,好好躺着歇歇身子。”纵然他瞧不出沈琳是染了风寒还是怎么样,但感知出她是害了心病。且思量着她这病的根源在何处,边温言缓语的安慰她。
感知着一脉有如春寒被暖流驱散的温柔,俨是那寒冬的世界感知了春光的召唤,久违的温暖使得这颗心生就出款款的柔软。
沈琳忽而就很动容,她不自禁的想到了很多事情,思绪顺着那些已然斑驳、退色的回忆一直一直漫溯而上,念及起在上海上学时她与万瑾煜之间那一叠的好时光、那一幕幕月下花前捧诗幽会。
他曾摆出一种刻意的绅士模样,以那稚嫩的向往与热切的专注念诗歌给她听:“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越是想忘记就越是不会忘记,而时今原以为再也不会相逢的人却以何其尴尬的身份相逢,曾设想会是极近美好的日子却逐渐退了斑斓、变得褴褛不堪,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冥冥中的报应?
沈琳心中一恍惚,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既定的人生路,这一辈子都是再也回不了头、更无法再回到旧日那自由而烂漫天真的时光。可她心中还是生了一把滚烫的火焰,她是爱着万老爷的,这爱情比起对万瑾煜的爱更显得沉淀且是成熟的;但此刻就这么看着旧日初恋这一张被轻纱隔绝的、显出朦胧美态的脸,她还是起了一抹神驰,免不得心念甫动、痴痴微语:“瑾煜,你还爱我么?”极小心的一句,字句似是呵护一件精细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