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
兔死狗烹,太太是到了关键时刻为求自保,而把他这微不足道的下人就这么当了垫背的抛出去了……
“住口!”那管事儿正思绪纷踏而散乱着,叶棂冷不丁利声打断他的哀声,冷着声色顺着太太那话继续逼仄,“你擅作主张、如此败坏太太的名声,还敢这样胡说八道?”里外里的把那包袱一下子就全推到了管事儿身上,千万个不是都是这下人的不是,太太就此被撇清了!
叶棂这话音才落,太太便又抬了袖子、一手拈了手帕哀哀切切的哭起来,俨然受了很大的委屈、蒙了很大的羞辱。
一来二去的老爷都看在眼里,此刻见太太突然哭起来,他心中又是一柔,也已无暇去管顾究竟是谁的责任了!他见太太哭的可怜,恼不得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忍继续对她苛责,忙向她探探身子、安慰她道:“你这又是做什么?这些年来你为我打理着后院诸多大事小情,我在生意场上忙万家的事业、你为我安顿好后院,我心里一直都是爱你敬你的,又何时不信任你、使你委屈?”旋又一顿,事情的真假已经没必要了,老爷顺势给这事情做了定案,“今儿这一切,说白了都是小人挑拨,又与你有何干系?”
太太一字一句闻在耳里,细微的感动就这样涓涓的顺着落在心里。她缓缓抬手,止住这朦胧泪眼,以绣帕一点点拂拭去眼睑的泪痕:“老爷……”四目相对间,只吐出这两个字。
“老爷、太太,您们,您……”这看呆了跪在地上不敢认命的老管事儿,惊骇着双目连连碎语,可又在同时他不得不明白了自己这已成定局、不可挽回的宿命。
果然,老爷没有心力多听他说下去,面上颇为不耐烦。他皱眉,对管家下令,让他把这管事儿赶出万府去。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替死鬼和冤死鬼,这生命涌现的多了、历经的多了、看的多了,便会发现原来合该可敬可畏的生命却都变得形如蝼蚁、那样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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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一心记挂着他的娇宠沈琳,时今这事儿受伤害最大的人正是这位五太太。他心里念及着她,知道她此刻一定很不好受,从祠堂出来后便直接去了怜雅堂里看望沈琳。
兴许是感染了主人的心情,这堂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无精打采、萎顿静谧,叫人行走其间便觉的心情何其压抑、那样压抑。
小丫头行礼后引着老爷进了内室,隔过一道进深处打下的帘幕,老爷瞧见沈琳一人立在窗前、一双眸子放空一般哀哀的看着远方,整个人似在发呆、憔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