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知道自己这位太太此刻正是气头上,这个时候再进去找她则委实冒失了。他敛住心绪,单手负后、叹息着离开。
屋内沈琳隔过窗子眼见着万老爷已经走远,她那绷紧了的心弦适才缓缓的松弛下来,整个人却极是疲惫,困顿的感觉一浪压一浪的逼仄着漫过身子,作弄的她周身一软、孱弱无力的瘫跌在了椅子里。
她的心念何其纠葛、那一口气堵在心口里委实难以就此平息!倒不仅仅是可怜那韶华年景便为她而死、委实含冤的花嫁,更多的是由小及大、自眼前这一桩事窥探到自己往后命运那般不受控住的点点滴滴。
她再一次怀疑,自己当初嫁给万老爷是不是本就是一个造孽的错误,跟着万老爷自上海回了金陵是不是又错上加错……但事到如今,横竖这情势都已经是这样的了,即便是错误,这一切也都已经无法挽回,那么思量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真的有意义?
“呵!”沈琳苦笑,鼻息微微一讪,她将面目侧转一边,合着一抹宣泄不得的心绪,整个人颓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沉沉阖上那双泛了雾霭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