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吧,以至于这成片的文字里到处都是一道道人体拖行时候留下的粗重血迹,甚至已经遮挡了一部分文字,但是若仔细观察的话,还是依稀能看得出被遮挡的文字的,恰如墨水泼洒在了写满字迹的本子上一样,若细心看倒是不影响阅读。
只是,从眼前的这些凌乱的痕迹上,不难想象出当时场景,甚至,看到这些我的脑海里已经呈现出了当时的画面的种种细节——青衣发丝凌乱,一身雅致的长衫已经破碎,鲜血混淆了那衣衫的颜色,他艰难的在地上爬行着,状如疯魔一般痴痴在地下挥洒着自己的心迹,胖子与张金牙或已倒下,被他拉拽在身边,或未倒下,在他身边哀嚎恸哭,劝他停下,保存己身,便是从我脚下到那墓门前,于青衣当时而言,虽是咫尺之遥,却不下雨天涯远隔,那时候的他,在与生死对抗,也在与自己的一生对抗。
情难自禁,我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靠着冰凉的甬道墙壁,一点点的顺着那冷冰冰的墓墙坐下,沉默着,也在心里哀嚎着,迄今为止,我终究还是无法面对着前前后后的变迁,每次想起,心魔丛生,嘶哑着声音问我周围的队友们:“你们谁带烟了?”
倒不是烟瘾发作,我的生命形态现在已经不可能被红尘里的那些东西所操控了,只是,我想抽根烟安静一会儿,烟雾朦胧里我看不到自己的脸,或许会稍稍舒服一些。
众人摇头。
那东西并非是必备的装备,无人随身带着增加腹中。
我苦笑一声,垂下了头,谁知道,这时候比利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边,问道:“葛,这些字是让你心里不舒服了嘛?”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约莫是我表情有些狰狞,倒是吓了小比利一跳,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嘴,似是鼓了鼓勇气一样,又一次朝着我靠了过来,说道:“烟我倒是没带,不过酒却有一些,杜松子酒,很烈,我觉得你现在可能需要一点?”
“拿来!”
我伸出了手,然后比利就连忙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特大号的酒壶,我接过后,里面沉甸甸的,拧开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就灌下了一小半,腹中暖和,如烈火在熊熊燃烧一样,总算是让我提起了一些精神,然后我就有些疑惑的看了比利一眼,心说这家伙怎么会带着酒?
比利倒是聪明的很,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在看他什么了,忙不迭的在一边解释道:“我不是一个酒鬼,只不过……我是需要一些东西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产生点勇气而已,要不然我怕我无法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