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亡之时,莫不是他得知消息,了却心中愿望,喜极而逝?如此,也算是喜丧。
崔彩屏怀孕的影响显而易见。韩国夫人三天两头过府探望女儿,玄宗贵妃不时赐些珍贵补药,朝中大臣的夫人们捧着搜罗来的各色安胎补品,出入王府络绎不绝。李林甫一死,杨氏权势更灸,崔彩屏的怀孕更如旺火浇油,谁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珍珠每日总得亲自出面接待一批又一批的来访者,听她们千篇一律重复那些恭维祝福话语,制宴款待。应对这些女眷,她虽然游刃有余,但身子终不是铁打的,渐渐的出现些不适,偶然头昏,偶尔胸闷。这却让素瓷、红蕊空欢喜一场,以为她也怀孕了,慕容林致随李倓去洛阳未返,便延请宫中太医诊治,结果却说只是操劳过度,开了几副方子就作了事。
这日李俶照例一早就去刑部府衙,临走时沈珍珠还懒怠起身,李俶见她面色比昨日更见黄腊,心中爱怜无比,说道:“你多睡会儿,不必送我。瞧你这面色奇差,上回来的显见是个庸医,回头我再找一个为你看看。”沈珍珠笑答道:“俗语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有一剂药下去就立竿见影,豁然痊愈的。”李俶想想也是,便自行穿戴整齐而去。
沈珍珠再躺得半个时辰,想起今日还有一古脑子的事,还是得起身梳妆管事。用过早饭,就去琉璃阁看望崔彩屏。按礼制本该是崔彩屏每日早晨来给沈珍珠请安的,但成婚后崔彩屏可一日也没做过,如今全然倒了个,沈珍珠都懒得计较。
韩国夫人过府甚早,正眼也不瞧沈珍珠,三人模式化寒喧几句,沈珍珠自回清颐阁。
前脚踏进门,素瓷后脚已端了热气腾腾的一盅药进来。沈珍珠因嫌这药苦,问道:“这药还有几服?”素瓷答道:“吃了这一服就没有了。”沈珍珠连念了几个阿弥陀佛,却听素瓷边往杯中注药,边接着说道:“只是小姐的病没好,还得再开方子。”
“再开方子,也不吃这服药!”沈珍珠忍苦勉强将一杯药喝完,觉得今日的药比昨日又苦了几分。
“小姐,你这算什么。我看崔孺人才难熬。这几天尚药房忙得底朝天,春雨、夏荷二位姐姐一日到晚为崔孺人熬制那些个千奇百怪的补品和安胎药,叫苦不迭。我道那些药会有什么好滋味,夏荷姐姐偷叫我尝了口,我的天!——恨不得把昨晚夜宵的玫瑰汤圆都吐出来。若是女人怀孕要受这样的苦,那我……”尽顾着说,此时方觉失言的捂住嘴。
沈珍珠已慢慢的又倒杯药,喝完后方轻声对素瓷道:“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