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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绪见他不说话,转头问那长袍男子:“黄将军,降是不降?”
那长袍青年男子姓黄,名谦之。幼失双亲,入军后由张成明一力提拔擢升,成为张氏军下一等一的将军,虽非张氏宗亲,却忠心耿耿。当下想也不想,挺胸昂然道:“你父子卑鄙无耻之至,假借婚礼杀我主公,黄某誓死不降!”沉声问左右:“众将士意下如何?”在场的张氏兵卫均是极受张成明父子信重的亲信,当下皆众口一辞:“我等跟随将军,宁死不降!”
黄谦之断声赞道:“好!长安郊外尚有主公三万大军,他日必能报此深仇!”
安庆绪再不多言,断然挥手,两边针锋相对,各为其主,顿时混战起来,惨叫厮杀之声弥漫。别苑府门弹丸之地,双方杀将开来,真是血溅五步,步步惊心。
安庆绪负手旁观,倒象猫捉老鼠,任势单力薄、群龙无首的张氏人马作垂死挣扎。再有一烛香功夫,后援的数千人马也会赶到此处。其实全然无需多余兵马,此时已是瓮中捉鳖,轻而易举。
黄谦之扬剑劈倒面前袭来的两名敌人,低声对身畔兵卫道:“我等须杀出一条血路,护送小姐出城。”他深知形势,此际虽可退入内府,但安庆绪后援兵马一到,将太子别苑团团包围,困在府内插翅难飞;唯有趁双方熬斗之际,冲出重围,方有逃出生天之可能。此际薛鸿现见招拆招,见剑挡剑,虽十数人剑指沈珍珠,她轻描淡写,拔挡中化险招于无形。双方虽然力量悬殊,但张氏兵卫存了死战之心,处处皆是不要命的打法,安庆绪的人马一时间倒未占尽上风。黄谦之更是骁勇,运剑如风,五六名兵卫冲出拦截他,给他劈得东歪西倒,又十余名兵卫冲上,他足尖一点,平地跃起,在半空中疾冲扑下,一把抓着当头一名兵卫,高举过头,将他的身躯当成兵器,一个旋风急舞,挥了个圆圈,瞬时扫倒近前一片兵卫。
安庆绪眉头微皱,远远似已听见后援飞骑兵疾蹄奔来之声。到了此时,区区二三百人马,他若尚未拿下,传出去岂不辱没名声?
一念即生,拔剑急起,长剑当空而鸣,直指黄谦之:“黄将军,让本王来领教高招!”
黄谦之见安庆绪一剑袭来,疾奋剑抵挡。一来一去,拆了十余招,已竭尽全力,他是马上将军,阵前对敌与高手过招,原是两回事,饶他臂力过人,力拔千钧,剑法上终不是安庆绪对手。
再斗得两招,黄谦之臂上中剑,血流如注,仍是咬牙苦撑。安庆绪毫不松手,剑势波谲云诡,招招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