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后篡夺张氏军权。她奋力发蹄匆匆报信,谁料赶到时大部分军士已喝了下有**的酒,歪歪倒倒,惟有数千精甲兵巡防归来,还未喝酒。张涵若情知大事不好,无睱安顿被迷倒的军士,即刻带领数千精甲兵骑马绕道避开严庄人马,疾奔太子别苑,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晚了一步。严庄此时想已接掌张氏在郊外剩余的二万余兵马,领得大功一件。
张涵若将门虎女,强捺悲痛,一把拭去面上眼泪,力拔长剑出鞘,直指安庆绪骂道:“你父子好阴毒,我张家满门,有哪一丝、哪一毫对不住你们?”
安庆绪冷厉一笑:“我这也算不负与你的约定,这样行事,婚礼自然不成,你无需嫁我为妻,岂不正好。”
张涵若痛悔交加,明知沈珍珠此时神智迷乱,无法听清她的说话,仍是大声冲沈珍珠喊道:“沈姐姐,都是涵若不好,我来救你!——”
安庆绪断声打断她的话:“你休想!她既已披上凤冠霞帔,便是我安庆绪的妻子,此乃天意,由不得你唆摆!”他轻轻望过沈珍珠,内心长吁口气,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反而在此刻铁铸般决定下来——既然如此,既然天意将她送到自己面前,他必将此纳为定局!
张涵若却冷哼一声,轻蔑扫过安庆绪所带人马:“由不得我?安庆绪,你瞧瞧你这区区兵马,可抵得过我身后数千铁骑?只要我一挥手,即刻踏平别苑!你若还不束手就擒,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仿佛回应,她话音刚落,身后兵卫已齐声喊道:“杀了这小贼,替主公报仇!”
安庆绪凝眉微微一笑:“此刻说胜败,为时尚早!”眼敛往东面一扬,“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还在说话间,东街一般的烟尘大起,蹄声如织,安庆绪麾下飞骑兵风驰电挚。安庆绪暗自冷笑,张涵若终究领兵经验不足,若是当机立断,一至别苑便上来增援,不仅他所带兵马要全军覆没,连他安庆绪也难全身而退,此时他援兵已到,双方对垒,再无顾忌。
太子别苑前,一东一西,骑兵对峙,均是精甲铁盔,势均力敌。
安庆绪并不上马,立于原地道:“张涵若,你看今日你我双方交战,你有几成胜算?”
张涵若面色微有泛青,深知单与安庆绪飞骑兵交战未必会输,但此地本是龙潭虎穴,安氏援兵源源不绝,而她张氏,则只有这数千人马矣。她拼不起,也耗不起,她须得保存实力,以图他日复仇。她紧咬下唇,低声对身畔护卫道:“传下话去,后队作前队,救出沈姑娘,咱们立刻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