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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俶和沈珍珠说话,长孙鄂已先说道:“不必多言,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说着,负手不紧不慢的转身而走。
他既徒步,李俶和沈珍珠断无坐轿骑马的道理,李俶朝后面侍卫做了个停步的手势,只与沈珍珠一起紧跟在长孙鄂的后面。
天色已暗,道上行人兵马渐少,看来也无人留意他们三人。沈珍珠数次加快脚步与长孙鄂并肩,问他几时来的凤翔,慕容林致是否也在等等,长孙鄂只笑而不答,两年有余未见这位长者,他身躯微有佝偻,但目光深邃,更见明察秋毫的智慧。
一路往城南行去,竹篱茅舍,山林小涧,夜幕下降,也不知长孙鄂还要带他二人走多久。沈珍珠无意中朝身畔李俶看去,见他步履间衣带当风,长剑轻抚,竟有遗世独立的风华,一时看着他,目不转睛。李俶一笑,揽过她的手,携手缓步行于长孙鄂身后。此时清风徐来,芳草清香,竹影树影婆娑摇曳,远闻溪水淙淙流动,人在其中,怡然适意。
“到了。”长孙鄂指着前方一排几间竹舍小屋,说道。
那小屋掩映在山林竹影之间,已是掌灯时分,一层浅薄橘红光晕透过窗棂暖暖敷射,清雅柔和,让人心中顿生暖意,更觉得这种温暖可亲可爱,不忍打扰惊破,只远远看着,心头亦安稳快乐。李俶和沈珍珠均不知不觉放缓脚步,慢慢走近小屋。
长孙鄂轻轻推开门。
女子身影婀娜,微风吹入,墨发飞扬。沈珍珠只看背影,便知道是谁,虽在意料之中,仍是欣喜不已,强力按捺心头激动。
慕容林致转身,淡淡对沈珍珠和李俶一笑:“二位定是广平王殿下及王妃了。”对沈珍珠道:“沈姐姐,这是咱们第二回见面。”慕容林致容颜虽然较往日瘦俏,却清丽许多,昔日大学士府小姐的娇柔渐已脱却,添了数分风尘俊逸之气,更是美得超凡脱俗。当年慕容林致之美可比兰花,今日则尤胜梅竹,已逼冰雪。
李俶扯了扯沈珍珠衣袖,她回过神,绽出笑容:“是,妹妹跟随师傅一向可好?”
“好了,你们也不必哆哆嗦嗦扯些闲话,正主子在里间,还不进去看看!”长孙鄂从中打断,边说边指向里间。
慕容林致也浅笑起来,说道:“是啊,刚喂他吃过药。”沈珍珠和李俶这才看清,方才慕容林致背向而立,乃是一直在捣药。
李俶几步赴入里间,微弱烛光下,可见里间只设一张简单床塌,上面横躺一人。长孙鄂带他们要见的“人”,该是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