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当初他救的是我,大不了我赔命给他,不能跟他走!”
默延啜似乎未看见李婼此人,眼盯着沈珍珠,继续说道:“我的话还未说完:我只要你今晚随我离开皇宫和楚王,并未说要你今后便必须跟着我。你只要离开皇宫和楚王,此后天空海阔,你愿去哪里就去哪里,默延啜决不阻挡干涉半步!”踏前一步,眸深如海,对沈珍珠道:“你允诺过我的。只盼你能割舍得下,只盼我今日之举,不是强人所难。”
沈珍珠心怀触动,目视面前之人,此际方全然体察他深情所在。虽然此生无奈只能辜负,可此次他的心意,或者也恰好合乎她的心意。
她低眉思索顷刻,终于抬头莞尔一笑:“好。你稍等片刻,我披上外袍后便随你走。”
默延啜欣然点头,只觉有此一刻能与她心意相通,亦然无憾,遂背身而立等候。
李婼却是慌了神,见沈珍珠下床不急不缓的挑灯穿衣着裳,正是要离开了。她急得了不得,又不敢大声叫唤宫女侍卫,只抵住沈珍珠劝道:“嫂嫂你别一时模糊啊,你是怪皇兄这么久不来看你问候你么?你可知道你一病不起,吐了那样多的血,皇兄有多伤心难过吗?你可知道,皇兄这三个月来一步也未离开洛阳,他怕你见他后再增伤心气恼于恢复不利,特意躲着你,每日只在你睡熟后悄悄看你几眼。这样的用心良苦,就算他有再多的错,你不能谅解他么?”
她说这句话时,沈珍珠正坐于妆台前将最后一支簪插入发中,这支簪似乎甚为锋利,她手指微痛,想是稍稍刺中指尖。她狠狠闭上眼,又狠狠睁开,扭头笑对李婼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在李婼愕然惊诧间,已从枕下拿出一封信笺递给李婼:“留与俶的书信,我早已写好,烦你交给他吧。”
款步走至默延啜身前,道:“我们走吧,以你的本事,该当不惊动侍卫?”
默延啜一笑:“那是自然。”
李婼扭住沈珍珠衣袖,几乎要哭出来:“嫂嫂,你不能走,我不准你走!”
默延啜变色道:“公主若再要如此,别怪本汗不客气。”
沈珍珠叹口气,执住李婼拉扯她衣袖的手,道:“婼儿,我真的要走了,记住我今日对你说过的话。”
李婼无声抽泣,拉扯沈珍珠衣袖的手终于渐渐松动,沈珍珠恻然搂搂李婼的身躯,对默延啜说道:“走。”
“轰通!——”内室大门一声巨响,被人由外一脚踹开。
此时凄风呼啸,室内烛火被愈压愈低,里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