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裹青布头巾,远远的朝张涵若打个拱,想是多少有些害怕,声音嘶哑着:“参见将军。”
张涵若笑了笑,说道:“你不必害怕。我们乃奉旨征讨安氏逆贼的官兵,你居住在这愁思冈附近,可知这方圆数十里的地形?”
男子道:“约略知道一些。”
张涵若大喜:“那你可愿为我们带路,事成之后,我许你五千钱。”这可是极大的犒赏,那男子一听毫不迟疑:“某愿为将军效劳。”
这男子答允得如此干脆,张涵若喜悦之下反倒增了疑窦,远远望去,见那男子身量瘦小,声音虽嘶哑倒也不难听,只是一直未敢抬起头,便问道:“你声音为何如此嘶哑?”
男子答道:“这是因为某年少时曾生一场大病,高热数日不退,待得病好,这嗓子便已被烧坏。”
张涵若又问:“听你说话,似乎是读过圣贤书,家中还有何人?”
男子道:“将军惠眼,某读过几年私塾,家中现唯有老父老母。”他答话时,带他前来的两名兵丁便暗自向张涵若点头示意,以证其所言属实。张涵若忖度下只怪自己多疑,就算前方有伏兵,也绝无时间安置这样的细作来引自己上当,释然道:“好,那烦请你在前带路吧。”
男子应“是”,缓步朝最前方的骑兵走去。
他在应“是”之时,略微抬起头,张涵若亦恰好朝他瞥去,这一瞬间正正看清他的面庞。这一看,张涵若惊得心仿佛要从胸膛中蹦出,浑身血脉四处乱窜。
“站住!”她失口大叫,跃马、伸臂,声到人到,“呼”扯下那男子的头巾。
那“男子”惊惶失措,提手去掩发鬓,然而已然来不及,一头如墨青丝披泻直下,竟是一名女子。
“沈姐姐,你居然在这里!”张涵若颤声,双手紧紧拢住面前人的双臂。面前女子,眸辉星动,肌肤如玉,可不正是失踪半年之久的沈珍珠?
“你,你做什么!”这女子却用力挣脱张涵若手臂,往后连退两步,满脸均是错愕。
“沈珍珠,我是涵若啊,你看——”张涵若扬头,摘下帽盔,露出盘结为髻的满头乌发,满怀期冀,“总该认出我了吧。”
那女子长吁口气,说道:“原来你也是女子。”神色大为一松,说道:“你想是认错了人,我不是你所称的什么沈姐姐。”
张涵若大吃一惊,不由再细细端详面前女子体态形貌,与沈珍珠竟似无丝毫差别,除了口音。沈珍珠说话声音或温婉如玉,或清朗明断,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