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名身强力壮侍卫,李辅国恭身对沈珍珠道:“娘娘,请——”
沈珍珠毫不犹豫转身,朝李辅国走去,玄宗当年对亲生儿子尚能下手取命,此时怎会顾忌她腹中胎儿?将她交予皇后手中,必是用来威胁李豫,无论能否成功挟制李豫,她怀孕之身皆难以承受这样的折腾,多半九死一生。她此际若大呼救命,严明远在殿外,未必能救出她,说不定还会危及胎儿,现在唯有她自己,方能设法保全腹中孩儿。
李辅国再一扬手,一内侍端着一盅酒奉与玄宗,李辅国赔笑道:“这是皇后娘娘孝敬太上皇的,夜郎国方进贡的美酒,请太上皇慢慢享用。”玄宗淡淡的看那盅酒,目光停留片刻,道:“朕知道了,你等皆退下吧。”
沈珍珠被看押着朝兴庆宫侧门走,出广礼门,已有肩舆侯备,李辅国谄笑着说:“娘娘请上轿。”沈珍珠冷冷看他,正欲上轿,忽听兴庆宫“铮”一声清越钟鸣,接着再“铮——”连鸣三下,沈珍珠立在当地,一时竟呆住——宫鼓连鸣四下,一短三长,正是皇帝驾崩丧钟。她转身怒指李辅国,气息急促:“你,你们!太上皇……”
李辅国恭身尖笑:“上皇老迈,今日晏驾亦属高寿。”
沈珍珠一阵晕眩,李辅国忙上前支撑住,道:“娘娘保重。”沈珍珠定定身形,扬手过去,“啪”的一掌击至李辅国面上。李辅国后退两步,抚着脸,已是极怒,好不容易忍住不发作,冷哼道:“娘娘好生厉害,老奴记下了。”倒也没对她怎样,招手让两名侍卫将沈珍珠双手捆住,嘴中塞了毛巾,强扶坐入肩舆中。
肩舆抬着她不停歇,从帷帘的隙缝中她看到,自己已被抬入大明宫,由侧旁小道绕过紫宸正殿,被半拉半扶着下肩舆,取了她口中毛巾,推入紫宸殿后一间小小房舍。
沈珍珠脚下踉呛,尚未站稳,听得角落里有人惊呼:“沈姐姐,你怎么也被抓来了!”室中有些黑暗,沈珍珠暂未适应,循声往那个角落慢慢走去,低头仔细一看,竟是张涵若,面有污迹,衣裳上四处是利刃划痕,手足被极粗的绳索捆得牢牢的,绻在角落中无法动弹,想是顾忌其会武艺,怕她逃脱。
沈珍珠省过玄宗对她说的话,简略的将如何被李辅国捉来经过一一说了。张涵若愤恨骂道:“这个阉狗!我家的兵马全被他害了!”沈珍珠惊问究里。张涵若道:“昨日殿下与我商讨,要我集齐张氏兵马,若皇后有异动,由林洪调配,杀入内宫清君侧。可昨晚我出宫与一众将领会面时,竟被李辅国知晓,率兵将我们团团围住,指我等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