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何况女孩子家家,做些针线刺绣也就够了,没的弄那些劳什子添烦难。
卫宜宁笑着应了,待春娇出去,便从枕下拿出那只金盒来,打开抽出那张云轩笺,直接放在蜡烛上点燃,不过片刻就化作了灰烬。
又看了看那方红豆帕子,绣工真是好,虽觉得有些可惜,却也不能留下,以免节外生枝,故而也放在烛火上烧了。
单留下那只赤金盒子,一来这东西没法毁掉,二来可以送去金银铺子换钱,应该值些银子。
封家兄弟以为用燕肯堂做诱饵,卫宜宁就会毫不含糊地上当。
他们万没想到卫宜宁从看到那金盒里头的东西的第一眼就起了疑心。
非但没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认定了这是个圈套。
她把那封信反复看了几遍,虽然看不出哪里做了假,但就是认定燕肯堂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与燕肯堂并无太多交集,也不过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而已,何以他就会对自己动心?
退一步讲,就算燕肯堂对自己有意,这么做也不合礼数。
燕婷贞也好、燕云堂也罢,都是教养极佳的,燕庆堂对韦兰珊用情甚深,却也只是让人帮他问问对方是否对自己有意,且是在情急之下。
燕肯堂是他们的兄长,难道竟不如这两个人明理守礼吗?
所以越想越觉得蹊跷。
封家兄弟觉得女子最是怕动情二字,一旦动情,便会变得又蠢又胆大,什么私相授受、幽期秘会、以身相许都能做得出来。
但卫宜宁对燕肯堂虽然印象极佳,却并不发痴,她想的是如何为父母家人报仇,根本不会考虑儿女情长。
她不是卫宜宓这样的大小姐,心里装着才子佳人风花雪月。
八年的流放让她对凡事都褪去了幻想,别说只是一方帕子一封信,就算燕肯堂站在她面前亲口诉说,卫宜宁也会冷静告诉他,自己不适合。
韦兰珊那样的门第出身,燕家尚且还不满意,更何况是自己?
再退一步讲,就算自己和燕肯堂两情相悦,也绝不会做出这种私下会面的事来。
女子的名声是头等大事,怎能如此随便?
所以卫宜宁根本就没打算赴约,她觉得事有蹊跷,却并不知是谁在背后搞鬼。
但那天晚饭时卫长安忽然让她帮忙邀请燕肯堂,卫宜宁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卫长安让她帮忙是假,试探她、误导她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