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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晴天,风也很轻。
广袤的原野上五花马在踽踽独行,天地苍茫,钟野的心情也很沉重。
路上他找了个地方把卫宜宁带着的零散尸骨烧化了,装进一个小小的磁坛里。
这些尸骨如果不尽快处理就会腐烂发臭,况且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带着回京,总要处理一下才行。
卫宜宁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睁开了眼,她刚一睁眼,钟野就察觉到了。
轻轻解开衣襟,用手给她遮住日光。
卫宜宁神情还很恍惚,那茫然无措的样子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钟野低头,心疼地摸摸她的头道:“宜宁乖。”
卫宜宁很虚弱,但她还是挣扎着坐直了身体。
“肚子饿不饿?”钟野轻声问:“我们去前面弄些吃的。”
“宏安……”她叫着弟弟的名字,却终究没有勇气把话说完。
但钟野却明白,把那只小小的瓷坛递给了她,卫宜宁没有去接,她似乎呆住了。
钟野就那么擎着,也不催促,他知道卫宜宁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
过了好一会儿,一滴大大的泪水啪嗒一声落在钟野的手背上,紧接着一滴又一滴,像碎落的珠帘噼里啪啦地散落,砸得钟野手疼心更疼,他从未见过如此晶莹又沉重的眼泪。
卫宜宁艰难地开口:“他那么小又那么懂事可人疼,为什么会这样?!”
只问了这一句就再也忍不住,双手抱住那只小小瓷坛,扑进钟野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钟野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煎,他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卫宏安是他的徒弟,就算不是因为卫宜宁,也足以令钟野惋惜心痛。
卫宜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心里的悲伤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纾解。
有些伤痛,安慰劝解可以释怀,可太深的伤,劝慰的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觉得苍白无力,又怎能用来劝解当事人呢?
所以钟野什么都不说,只是用他的大手轻轻的给卫宜宁顺气,帮她擦去脸上的狼藉的泪水,一遍又一遍。
太阳从东慢慢滑向了西,起风了,钟野用披风裹住卫宜宁。
那只狗一直跟在马后,听见卫宜宁哭急得在地上转来转去。
卫宜宁哭得太狠了,以至于声音嘶哑,眼泪都哭干了。
她还病着,又连着几天没进食,到后来实在体力不支,在钟野怀里又昏睡过去,但双手紧紧抱着骨灰坛,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