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头从未逗弄过福儿,福儿也从不喊他一声爷。
对这个孙子,老杨头没啥情分,但此刻听到这孩子被狗咬了,终究是血浓于水,老汉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福儿这会子在哪呢?”
杨华明道:“正在前院的医馆大堂隔壁的小屋子里诊断。”
……
老杨头和杨华忠皆闻讯赶来了前院医馆大堂。
才刚进门便看到诊断室的门口围了一群人,大多是前来瞧病和抓药的其他病患,众人对诊断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而诊断室里,传出的不是福儿的哭声,而是一声接着一声的狗叫声。
汪!
汪汪!
汪汪汪!
老杨头诧异,厉声训斥杨华明和杨永青:“你们把飞飞带来做啥?不是给福儿治伤么?”
杨华明一脸沮丧。
杨永青回道:“飞飞没来,飞飞被四叔扔到村口的池塘里淹死了,这是福儿在叫!”
“啥?”老杨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手里的旱烟杆子差点掉到地上。
“你们说福儿叫?福儿咋会学狗叫啊?”老汉震惊了,颤声问。
杨永青两手一摊道:“爷甭问我,我也不晓得,福伯说福儿这病是因狗而起的,叫狂犬病。”
狂犬病?学狗叫?
那是不是往后也不吃人饭,钻去茅坑吃那啥了?
老杨头彻底傻眼了。
过了一阵,总算把大夫等出来了。
大夫是医馆里治疗小儿方面最有经验的大夫,是医馆掌柜花了高薪去长淮州那边请过来的坐镇大夫,也是医馆的门面之一。
大夫对老家人给出的诊断结果就是:此病至今无药可解!
“大夫,这孩子才十来岁,他爹娘早就没了,这孩子命苦,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啊,求求大夫好歹治治吧,就算当真不中用,咱心里也求个无愧啊,就这么放弃治疗,咱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老杨头拉住大夫的手,老汉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杨华忠和杨华明也是一脸悲戚。
大夫叹口气,便提笔写了一张方子,交给杨华明去抓药。
“死马当作活马医,这张方子让他吃吃看,或许会有奇迹,但诸位别抱太大希望,以免失望。”
为了方便照顾,加上医馆床位紧缺,福儿也安排在杨永仙这间病房里。
两张床,一张躺着杨永仙,一张躺着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