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如梅冷眼旁观,见兰英二婶子是铁了心的要把兰英留到家里;而兰英扒着门缝呜呜呜地小声哭,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娘眼睛红红的,听胡三婶子几个说着宽心的话;而爹呢,一脸黑沉地坐在堂屋门口;富贵跟如全就是看热闹的;贤良不服软甚至态度很强硬。
如梅慢慢走到兰英跟前,把门打开,“大嫂,你自己说咋办吧?你说留就留,家里没有人撵你;你说走就走,家里也没有人留你。”
兰英这回是真傻眼了。
想着回来抖几下威风,让全家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贤良再过来说几句软话,自己顺坡下了就完事大吉。
可从来没想过再回娘家去,说要离婚的话,也是为了面子死撑。
现在,如梅把门打开,全村人都看着,自己不出去就输了阵势;要是出去这个门,没人拦着,自己可就真离婚了?
想到自己的下场,兰英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哇......”撕心裂肺地嚎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抓自己的头发、扇自己的脸,“我这是被人坑了啊!媒人呢,我要找媒人去,给我说的啥好媒......夸得天花乱坠,过日子就是这不通人性,我的命咋恁哭唻?哇哇哇......”
胡三婶子几个妇女当然要上去劝,自然是劝和不劝离;还帮着把人拉起来往卧室床上推,“别哭了,看着你二婶子大老远跑一趟的份上,哪能再让她受难为?”
“两口子过日子,你让我、我让你,才能过好。针尖对麦芒,一辈子对戳着过,那日子,三年也难撑。”
正劝说得热闹,队长的上工哨子“嘟嘟嘟”地吹起来,大家纷纷往外走,“走了走了,上工去。”
“贤良,别气了,走,后晌地里上二遍化肥呢,咱俩搭伴儿。早去早回来,晚上有暖被窝的了。哈哈哈......”
几个人推着拉着贤良,呼啸着走了。
如梅爹走过来,跟如梅娘相互看了一眼,如梅娘扯着兰英二婶子进屋,坐下说:“她二婶子,不是我说难听话,你看看兰英,哪有个服软的意思。”
“事儿呢早过去了,她回家咋说的,我也不想再问了。我当婆婆的,问心无愧,也不怕她背后嚼舌头。既然来了,俺家也不能撵她。”
“儿子大了做爹娘的也管不了,别的没法子,分家还是能做主的。你回去给亲家捎个话,等忙过这一阵子,就给他俩分家。”
“以后俺穷俺富,不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