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诚心不诚心,反正全家都在这跪着呢,外人看了,就是一家子在服软。虽然没磕头,但是跪了呀,这个礼不可谓不大。
如家人一时间有些诧异,都不说话,大队书记是调解人,自然先开口。
走了两步,来到兰英爹娘跟前,大队书记怒气冲冲地道:“不是我说你们,兰英跟贤良俩离了就是离了,好好地各自过日子,不就妥了!离婚的时候没闹,离完了还打起来了!”
“头都打破了,大伏天,能出人命的知道不?既然知道错了,就该早点儿来赔罪,过了一天一夜才迷瞪过来?”
“好了,两家子都在呢,一个不缺。都说句痛快话儿吧,恩恩怨怨地,早该一笔勾销了。老如哥,你说话。”
如梅爹看着兰英一家子,满脸都是厌烦,“我能有啥说的?家门不幸,娶个夜叉。这可好,彩礼花钱就不说了,祸害俺贤良成了离婚茬!”
“以后两家不是亲戚了,俺家也不想跟他家成仇家。以后有啥事儿见面了,假装不认识就中了。再敢弄啥不得劲儿,俺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回的事儿就算了。这十块钱赔不了他俩的伤,俺家的损失大了!书记,我懒得跟他家人说话,你把他们打发走吧。”
说着,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气呼呼地抽烟去了。
贤良跟富贵是挨打了的,气得更是胸膛急剧起伏,恨不得上去给兰英兄弟几脚!
兰英还哭得大声:“呜呜呜......我的亲娘唻,这一辈子算是活不成了......”没人搭理她。
兰英家的人都站了起来,俩哥上去一把把兰英拉起来,“走!”
兰英娘冲着地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呸”!嘀嘀咕咕地走了,根本不敢骂。
如梅娘气得不轻,两手一拍就追了过去,“你个老东西,你呸啥呸!把你的唾沫舔喽!”
兰英一家人哪敢接话,脚步匆匆走了,好像身后有老虎追着似的。
看热闹的人都笑了起来,“哈哈哈......”
看着一家人走远,大家才反应过来,“这是咋回事儿?”
“就是说,该不是谁说啥了?凶得恁很,咋过来服软了?又是下跪又是赔钱的?”
“谁知道,一家子都是神经病!”
金明跑过来把十块钱捡起来,冲着兰英一家子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把钱在身上擦擦,递给如梅,“梅子姐,给!”
如梅接过钱,看着兰英一家人的背影,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