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皱眉,“怎么这就要退休了?不是还有两年呢吗?”这么重要的事儿,年轻过来给她送礼的时候,根本没有听见她提这事儿啊。
门岗大爷摇头,低声说:“听说是上头下的文件,就是这两天刚定的。她是副县级,人家要搞一刀切呢。听说我们局里五十二岁以上的,都给切回家去了,不是要给年轻人让位儿嘛。”
如梅郁闷了。
这可真是的,国家有这政策,自己是挡不住。不过呢,跟平社长这两年敢弄好的关系岂不是白费了?这要是来个贪婪的新社长,自己又得多少东西才能喂饱呢?
如梅忧心忡忡地坐在门岗等了一会儿,见平社长还没有回来,只得给门岗大爷说:“我先走了。平社长来了你给她说我有事儿找她,让她给我打电话。”
说着,把自己家的电话给他了。
没过三天,果然平社长打电话过来了,“打了几回都没有在家,估计是上课去了吧?”平社长跟如梅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了正题。
“我说如梅啊,这几年,咱们合作得不错,就是只怕我这就要不管了。新来的还不知道啥样儿,你放心,这边的合同一天不到期,谁来了也不会动的。”
如梅点头,“那是,我也不允许他乱动,这是我跟出版社签订的合同,不是跟哪一个人定的。他是社长就要接受这个单位的业务,等秋天合同到期了再说新合同。”
“平社长,你给我判断一下,要是这合同断了,他可能把印刷厂出售吗?”
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时候已经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年了,不少企业都开始有了改制。不赚钱的部门甚至工厂,都会被上级主管机关甩包袱,连地加厂房都卖掉的不是没有。
所以,如梅这里也是跟平社长打听一下,万一他们把印刷厂卖了呢?那岂不是自己的生意也要受影响?当然了,自己说不定就要把印刷厂给接过来!
平社长忙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我们局里没有这个打算,我们出版社赚钱呢,怎么会卖?印刷厂也不会,都是一体的。”
如梅微微皱眉,“好吧,我先心里有个数。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了,还希望领导看在咱们多年合作的份上,给我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平社长满口答应,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挂上了电话。
如梅看着电话,陷入了沉思。
事情会变,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平社长提前退休倒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凡事都得留一手,这话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