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还能对着自家炕头的媳妇,发动猛烈冲锋。
可惜,老兵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这里是南方,兴国的地界。
随着天气转热,雨水增多,营地直接就内涝了。
喝的水,污水,雨水,粪水弥漫的到处都是。
水退后,整个营地都散发着恶臭,蚊虫多的能把人层层覆盖,连马都禁不住叮咬,围着桩子疯狂扭动屁股,甩着大大的马尾。
老兵运气好,夜里感觉出汗有些多,去了一个相熟的老乡那里。
老乡是个随军医者,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也算有点交情,喝了几碗用药渣熬煮的汤药后,老兵就沉沉睡去。
过了几天,老兵没事,而营地内的很多士兵都出现了浑身酸软无力,打哆嗦的状态。
果不其然,营寨爆发瘟疫死了上百号人,可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
三四天后,染病的士兵都死绝了,就将他们扔到马车上,去野外的乱葬坑直接一埋就了事。
老兵神色淡然,他早就没有力气去恐惧,因为恐惧已经耗光了他的力气。
当恐惧到极点后,老兵淡然了,因为他无力改变一些事情。
看着一具具年轻尸体扔到乱葬坑,依稀还能看到其中有着一张熟悉的年轻脸庞。
那是一个隔壁村的青年,跟他差不多大。
每天精力充沛,一想到此人,就会想到他在野外巡逻时豪放的说着,自己要杀敌立功,当将军。
老兵微微有些尴尬,原本以为自己这些人是来攻城的,没想到却干起了土木工程。
原本担心自己是否会死在城墙脚下,没想到有人却倒在了冲锋前。
老兵摇摇头,人生呐,连一堆狗屎都不如。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跟他们做对,在对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兴国和尚国和谈,攻城大军自然也要撤了。
老兵虽然回去了,但中间这些年也陆陆续续打了好几次仗,直至最后,尚国被灭。
老兵将自己的经历讲完后,旁边的士兵们都是一阵长吁短叹。
“卧槽,那个时候打仗,这么苦逼吗?”
“拜托,我们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吧,今天不光砍树,还说为了环保,用黄土丕,鬼知道那东西要晒多久。”
老兵将卷烟扔到了地上,用脚捻了捻,脸上浮现出羡慕之色与恨铁不成钢。
“一群小崽子不知好歹,你们现在那叫砍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