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过的一些军中将领,也时常登门为难,母亲每日以泪洗面,本是将门虎子的自己也瞬间变成了这些人口中的“败军之将”的儿子。
屈辱、不甘填满少年淳于之心,但却无能为力,只能将自己闭在后院由每日挥槊百次,增为每日五百,再操练其他。
就这么日复一日,少年身形也随时光轮转逐渐壮硕孔武,而淳于府邸也早已搬出了象征朝中柱石的皇城,只在京中偏远之所住进一方残破小院。
母亲那双娇贵手儿,也逐渐长满老茧,不过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清贫倒也平静,唯一不变的,则是已然成年的淳于,每日三更便起,帮家中做好劈柴、挑水之事,便带上唯一从淳于府中带出的银槊上山。
不同少年时,今日淳于年满十八,早已将挥槊五百增为千数,北地常年冰寒,但淳于每日赤膊挥槊,力灌银槊,每每挥出,槊锋划破空气只时,呼啸声中隐隐透出出内力稳固之象。
晨日初升,收槊吐纳,淳于扯过一旁麻布衣衫,披于热气升腾的结实脊背之上,踏着轻松步伐下山而去...仿佛残魂一般,旁观在侧的淳于复不由紧握双拳,急切锤击着遮挡面前的无形屏障,不停咆哮呐喊:“就是今日,快快下山!快下山!回家,去看娘亲!”
怎奈面前的无形屏障将自己锤击、呼喊之声尽数阻隔,仅是一障之隔的少年偏是丝毫未闻,反是自顾迈着轻松步伐悠然下山。
深感无力的淳于复眼前之景再变,已身处家中那小院之中,当日才将成年的自己正手握母亲留下的绝笔,无力哭嚎。
泪水从淳于复面上无声滑落,无形屏障就在眼前,无论淳于复如何运功,都无法破开面前屏障,只能泪水满面,静静望着屏障之外,向悬梁自尽的母亲不住叩首的自己。
往日种种,重现脑中,淳于复无力再去呐喊,只是目光微移,转向小院入口,果不其然,那熟悉的身影,再现小院门前。
“淳于家男儿,岂能因此一蹶不振...”公子依旧温润如玉,那双如能看穿人心双目,依旧犀利,望向跪地不起的年轻淳于,轻声开口。
“都是你!我父为你拼杀疆场,他死后,你竟连面都不曾露过!让我家蒙受宵小之辱!”听到此人开口,满心不解的淳于将母亲之死全部归咎在身后来人身上,怒吼之际,单手一招,地上银槊似感应主人召唤,骤然而起。
盛怒之下,哪里再管君臣、贵贱之分,淳于只想将此生怒火尽数倾泻,手中银槊如电,回首一槊,直刺来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