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双手捧到旁边轻轻晾干。
贤王继续书写下一张。
“皇上能下王瑜的大狱,必有皇上的想法,不能说王瑜完全无咎无过,在帝王身边做臣子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本分,钦天监为朝廷卜问天机,他一时疏忽,是可以有转圜的余地的,但他自己若冥顽不灵,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话瞎说,那天子之怒,他也挨的不冤。”
最后一个字,刚好收笔。
贤王殿下手提横笔,深邃沉冷的目光盯着阮裴宁,问道:“本王的话,一字不落带回去给伱父亲,让他好好想想,想明白了给王瑜带个话。”
阮裴宁的低头躬身道:“是!王爷!”
“嗯。”贤王见状神情满意,“本王印信。”
身旁王府管家早已准备好王印,贤王宝玺落印为信,余下的工作交给管家代劳,待管家将信纸封装好后,他才将书信交给阮裴宁。
阮裴宁迈步上前,接信退回。
老贤王抖了抖宽袖,双手交握身前,从里面往前闲庭信步,阮裴宁将贤王亲笔书信收好,错后两步跟在后面。
君臣一前一后从屋里走到院落里。
贤王站定,半侧身看了他一眼,沉吟少许,道:“裴宁啊,如今朝廷正是多艰之时,外有强敌,内有民患灾情,百官心乱不定,你父亲身居吏部要职,还是要多为朝廷想想,多为大梁黎民百姓想一想,攻坚克难之时,可不要怠惰啊。”
“王爷,裴宁一定将王爷教导之言回禀家父。”
阮裴宁知道,贤王殿下喊他名字这句话,就是说点台面下的私话了。
贤王殿下微微颔首,“本王的信交给你父亲,他会知道让谁送去上书房的,王瑜之事仅此一次,你父亲不要再插手钦天监之事了,小心引火烧身。”
“是,王爷。”
“去吧,救人水火之事紧要,本王就不留你了。”
“下官告退。”
当夜,阮裴宁带人回京。
其父阮洐之嘱托之事,只完成了一半,抹黑快马往回疾奔,争取在早上城门打开时回府。
阮裴宁走后,九皇叔贤王殿下又在院落里多站了一会。
“王爷,夜深了,回房安寝吧。”
老贤王仰头观天,声音有些沉重,若仔细听,那略微苍老的嗓音里还夹着一丝无奈,“皇上现如今行事,越来越无所顾忌,如此下去,朝堂上要乱的,朝廷乱了,下面岂能安生。”
管家一旁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