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榆在人群中艰难腾挪辗转,听着大伙儿发出的唏嘘和感叹,越发的心急如焚——
“啧啧啧,这是星河探险队的吧?这下子,队伍要散了。”
“探险,也要命啊!”
“按理说沉队长也是经常在野外的,怎么这次这么惨?”
“再怎么经常,那毕竟是荒原……每年都有探险队回不来,戍卫军都折戟沉沙的地方……”
“哎哟……啧啧……倒也是……”
“让一让,让一让——”
枣子叔在中间处大声喊着,朝着四面驱赶,挥舞手臂。大伙儿都是常在高速口蹲着的人,知道这是要命的事儿,见状立刻麻溜的散开了。
而怀榆突然从挤挤挨挨的人群中放松,差点踉跄起来,随后就看到枣子叔正把麻袋铺在地上,从车子后座里小心的抬出一个橘红头发的年轻人。
这是……
“芬达?!”怀榆赶紧冲上前去!
然而才刚经过破破烂烂的车头,下意识朝驾驶座看去,却见沉星已经歪在座位上,脸色惨白,生死不知了。
“!!!”她顾不上芬达,也顾不上刚把车后座同样歪倒的七喜,此刻只拽开了车门,手忙脚乱的爬上去摸沉星的脖子。
——还有跳动。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却也没放松到哪儿去,因为只看她身上的斑斑血迹和如游丝一般的呼吸,还有一只耷拉着正在淌血的胳膊!
驾驶座的座椅都染成了乌沉沉的红褐色。
怀榆哆嗦两下,突然想起当出现在医院里生死不知的周潜,此刻赶紧趴到窗边:
“枣子叔,是要送医院吗?!”
枣子叔满头大汗,不停的拍打着地上的芬达,但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仓皇喊道:“我找赵队长借了电话了,救护车要很久——”
主要是没油了,医院的配额也不多。
怀榆顿了顿,此刻把背篓放在车上,赶手忙脚乱又爬下去,然后飞奔冲向前头在排序检测的车队——
“赵队长!赵队长!”
人群中她用尽全力,然而前头是更嘹亮的竞价声,怀榆急得快要哭出来,喊声憋在鼻腔里,眼睛一闭都要急出眼泪来!
她跺了跺脚,看向匝道上值守的防御军,然后后退两步,直接从旁边冲了过去——
她又瘦又小,还是个姑娘,对方完全没做防备,等到人快要闯过去才猛然窜出两步,身高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