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淡声道:“娘,家里没有茶叶,敬茶可免。”
“你这孩子如何说话的?为娘等着儿媳妇唤我一声‘娘’呢。”
婉娘“看”向大儿子,目光虚空并未聚焦。
颜芙凝知道某人并未将她当成妻子看待,与其一般,自己也没将他当成丈夫。
但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不管将来如何,敬茶是应该的。
颜芙凝用温开水代茶,敬了茶,喊了娘。
婉娘听得高兴,往颜芙凝手腕上套了只玉镯。
“如此贵重,我不能要。”
颜芙凝想将玉镯取下,被婉娘按住。
“这镯子我自个的,你安心戴着。”
“多谢娘!”
女配退亲时,说过甚多不当之语,此刻颜芙凝心里不免有愧。
“你这孩子跟娘还客气。”婉娘笑着,转而对龙凤胎姐弟道,“南窈北墨,你们先出去,娘有话跟你们哥嫂说。”
姐弟俩称是,出了堂屋。
婉娘一左一右地拉着儿子儿媳的手,悄声问:“你们已是夫妻,两晚过去可有圆房?”
她眼盲,即便有元帕也瞧不见。
南窈又待字闺中,不能叫她看,只能当娘的自个问了。
颜芙凝当场石化。
傅辞翊沉默片刻,面上无甚表情道:“娘,儿子专心科举,无心其他。”
婉娘想要劝,颜芙凝连忙道:“娘,时候不早,平菇得尽快卖了。”
“对对对。”婉娘迭声道,“辞翊,你一道去。”
“不用,我一人就成。”颜芙凝婉拒。
倘若可以,她巴不得离某人远些。
虽说她不识去镇上的路,但可问人呀。
婉娘不放心她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去,便严词要求大儿子一道。
颜芙凝回房换了套素净的衣裳,而后回灶间背了背篓。脚步刚跨出灶间的门,便瞧见某人也换了套素净的长袍,已在院门口等她。
两人同家人说了声,便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傅北墨挥手:“嫂嫂早些回来。”
颜芙凝转回头,含笑应了。
傅南窈不禁问:“你怎么不喊哥哥早些回来?”
“嫂嫂昨日陪我看蚂蚁。”傅北墨的目光一直跟随哥嫂的背影,喃喃道,“哥哥不是男子汉,不帮嫂嫂背背篓。”
婉娘听了笑:“北墨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