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去掉笔头的浮毛,将笔悬挂在笔架上,笔头正好悬在笔洗中,用水浸泡。
傅辞翊做到这一步,再度出声:“新笔浸泡可用冷水或温水,万不能用开水。”
“好的,我知道了。”
“浸泡后用手去除笔毛上的胶质,而后挤干水分,捋顺笔尖,便可着墨书写了。”
颜芙凝伸手:“我来去胶。”
捋毛顺毛的事情,她已经很会做了。
这会子要捋毛笔的毛,更不在话下。
傅辞翊便将新笔递给她,自己则坐回椅子上,吃萝卜丝饼。
颜芙凝捋毛时,偷偷瞥了他一眼。
两只萝卜丝饼,他竟然吃得如此斯文,慢条斯理的,莫名有种世家贵公子的气度风华。
怪不得书上说京中贵女巴不得嫁给他。
傅辞翊眉眼不动,但她瞧他的模样,早收入他的眼。
此女惯会察言观色。
片刻后,颜芙凝把开好的笔给他过目。
傅辞翊淡淡道:“可蘸墨书写。”
念在饼好吃,他起身给她铺好了宣纸:“五百横,若没有出彩的,再加五百。”
言罢,拿着碟子与筷子出了西厢房。
颜芙凝以为他听不见,嘟囔:“教自个老婆都如此严厉,明儿去村塾教学生,不知会严厉到何种程度?决计会把学童都吓跑!”
她真的只想认识繁体字,并且会写就成。
哪里想到叫某人教她,硬要她将书法练好的。
不对,他出去了,还没教一横得如何落笔呢。
遂提步出屋,没想到他拿着碟子与筷子就立在窗口,俊美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方才她在屋里,瞧不见他。
此刻跨出门口就看到了。
像极了现代上学时在班主任背后吐槽,被现场抓包了的模样。
颜芙凝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笑得僵硬:“夫君,夫子,傅辞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严厉点好,严师出高徒嘛。”
就在颜芙凝以为他会气恼而罚她,没想到他只是发出清浅笑意,转身去了灶间。
这就放过她了?
傅辞翊很快回来。
撩袍入座,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书案一端的宣纸,慵懒开口:“写一千横。”
呜呜呜,真被罚了。
颜芙凝苦着小脸坐到圆凳上,委屈巴巴道:“可是你还没教我怎么落笔写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