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妇吃饱喝足,擦着嘴,顺着大路一路朝着村长家去。这几十年没回来,东南西北倒是还有点印象,这村长花卫民是老村长的的儿子,说起来,还得管花老妇叫一声婶子呢。
“大侄子在不,我是你芳婶子啊。”花老妇来到村长家门口,将木门拍的哐哐作响。
门里的村长夫妇对视一眼,又看着门外。村长小孙子三宝好奇不已,趴在自己娘亲腿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爷爷,奶奶,门外那个是谁啊?”
“别多话。”花村长也不看小孙子,只捧着茶碗淡淡一句。
“三宝娘,你带他回屋,背背书去吧。”看着自己老伴心烦那样,花王氏挥手,打发几个孩子下去。
“孩他爹,还是开门见见吧,这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我当然知道不是办法,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花卫民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叹气道。
要说这花老妇,名叫李春芳,以前没去逃荒前,在村里也算得上是个干活的好手。
可自从有了四儿子,心就偏到没边了,小时候就偏心,一碗水从来端不平。人在村子里也越来越难处,天天东家长西家短,整个村子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出去外面几十年的人突然回来,肯定不是想安分过日子的,这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谨防邻里关系被搞坏。
“大侄子,开门呀。”花老妇早就闻到了屋里的烧火味,心下冷笑,将门砸的旷旷作响。“大侄子,你放心,我不是来蹭饭吃的,你尽管开门,我说完正事就走啦。”
屋里的一家,听到这话,脸都气绿了,这无知蛮妇,说的是什么话!
“去,开门。”村长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可是把自己气坏了。花王氏也气的不轻,丧着脸去开了门。
“我说侄媳妇,你这在家呢,怎么一直不开门啊?”花老妇一上来就这么一句,把花王氏气的差点将门摔到她脸上。
“怎么,这院子大嘛,走过来不得要些时间?”花王氏看了花老妇一眼,嘲讽说道。花老妇也不恼,依旧是笑呵呵的,绕过村长夫人就往里走。
这村长家确实比花老三的老屋要大上许多,从内屋走到大门口,慢走也要走七八十个呼吸。屋里传出的香味,让花老妇暗自咽了口水。
“芳婶子,坐。”村长坐在桌前招呼了一声,丝毫没有站起来迎客的意思。花老妇就当没看见,她今天进门的目的达到了,这事情还没有开始说,这什么礼数的,压根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