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孙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怪不得大人说全金陵府没有人能够搞得定。
自从数年前这位孔御史到任,已经接连参倒了十余名官员,就连文武两位主官也没有逃过,被吏部记档,还被天子降旨申斥过。
无论是刘文正还是王腾飞都试图拉拢他,倒不是为了能让他说好话,只希望这家伙不要添乱,但什么手段都尝试过了,都不管用。
不过,他有一件好处,那就是从来不无中生有、捕风捉影,每一件事都要有足够的证据才会上奏。
“这个事只有大人和我知道,就连这账本我也收藏的极好,按理来说不可能会有证据流出去。”
孙休挠了挠日渐稀疏的头顶道,“就算是巨鲸帮,也不了解细节!再说,孔大人从来不跟江湖中人打交道,也不可能从他们嘴里知道。”
刘文正苦笑了一声,问道:“我们收上来的这些会费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用于贴补每年的府学啊!这项举措不是还得到朝廷的嘉奖,通令天下效仿吗?”
原来是朝廷给府学拨付的资金不足,下旨让各地自行筹措,金陵府就想出了收取会费的方法,最初收取的并不多,能够把府学的缺口填上就行了。
但是,人心总是贪婪的,当看到这笔银子并没有进入公账,而是由巡检司直接收取拨付,自然而然就有了截留的想法,而且胃口越来越大,收取的金额也就越来越高。
到了这两年,收取的会费大部分都流进了刘文正的腰包,只有一小部分用于府学。
孙休自然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不解的说道:“我们每年拨付府学的钱,一文都没有少过啊!”
刘文正摇着头说道:“我们每年拨付的银两是一样的,府学那边都有记录,孔宏文还亲自去查过,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可是,他随便找了两个船主问一下,便知道这些年的会费已经涨了数倍,再加上来往船只数量并没有下降,多出来的钱去了哪里?”
饶是孙休老奸巨猾,也被这个简单的算术给问倒了,根本找不到借口!
他看了看面沉似水的刘文正,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会费都是由巡检司收到,统一拨付也是由巡检司办理,刘大人该不会是想把锅扣到我的头上吧?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煞白,汗就下来了,这可不是小事!单单就挪用府学之钱款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掉脑袋。
“卑职素来唯大人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