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切,让福顺有恍如隔世之感,曾几何时,自己也在生死边缘挣扎,想不到当日操纵生死大权的人反倒进了大牢。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才见到陆炳带着人推开门走了出来,冲着杨瑾说道:“杨别驾,左冷秋那个叛徒自知罪孽深重,在供状之上画押后便已经自裁了!你们去验尸吧。”
言语之间,平淡轻松,好像并非死了一个锦衣卫千户,而是一只鸡、一条狗一般,就连有了些心理准备的杨瑾也在心底生了些寒意。
福顺一皱眉,拱手问道:“请教佥事大人,这左冷秋身在狱中,身无长物,不知是如何自裁?”
陆炳打量了他两眼,似乎是强压不满的应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淡然道:“他趁我不备,抢了我的绣春刀,抹了脖子!验尸之后,记得将本官的刀还来。”
说着一甩手就走开了,身上所散发出气劲将福顺震退了三步,心血浮动,而随后的锦衣卫也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开了。
福顺欲待追问,却被杨瑾按住了,语带威胁的说道:“不要执拗,先去看看尸体吧。”
见顶头上司发了话,福顺也无计可施,只得回到了关押左冷秋的牢房,只见他双目圆睁、左手握拳,而右手之中极为别扭的握着一把刀。
即便福顺当捕快的时间不长,终究也是在赵守正手下当过差,自然看得出这是在他身后硬塞进去的,而颈中的伤口极深,无论从方向还是力度,都不可能是左冷秋自行所为。
“杨大人,左冷秋绝非自杀,而是被人所杀!”福顺拱手道,神情极为严肃,“分明是那位锦衣卫佥事大人知法犯法,该当如何处置?”
杨瑾虽然是书生,但这些年在严大人身边,也算得上是耳濡目染,也看出了几分蹊跷,但却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莫要生事!犯人是在锦衣卫审讯的时候毙命,你我都不在场,那就与府衙无关!”
“既然锦衣卫要清理门户,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杨瑾凑近了他,安抚道,“再说此人早已犯下不赦之罪,迟早躲不了这一刀的。”
“我们只要在验尸报告中讲明,此事全由锦衣卫经办,并由其确认,再让那位佥事大人签字画押,将我们和严大人摘出去,那就万事大吉了!”
福顺看了看别驾大人,又看了看倒毙在地,面上犹有惊恐不甘之色的左冷秋,知道自己职位低卑,只得摇头叹息道:“就依别驾大人所言!”
随后便蹲下身去,将左冷秋的眼睛合上,再将他握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