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拂袖进门,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属于他的马车也被拉走。
阮老夫人连忙上前,扶起阮芳菲,不过有人却是狼心狗肺,直接一把将她娘的手打开,自个儿费力的爬了起来,或许有人是觉得她被伤到了深处,但是,却有人看到了她眼中的凉薄无情,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仇恨——不仅仅有对李鸿渊的,还有对父母的,恨他们无能护不住她,更别说是为她报仇了。
慢一步站起来的阮瑞中呼吸滞了滞,女儿如此的被折辱,会恨也是应该的,可是迁怒到自己母亲身上,又何其的让人心寒,只是想到她所遭的罪,又心疼得无以复加,可当看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思及其他儿孙明里暗里的怨言,带累着一家子不安生,一个定了亲事的孙女被退婚,另外几个正在议亲的都没了影儿,整日的以泪洗面,儿媳心疼女儿,也是整日的哀愁,本来也想借着这次机会,出来散散心,暂时的避开一段时间,毕竟能跟来避暑行宫的人也是少数中的少数,因此阮家出来的人也多,谁知道……
自从前日晚上,笼罩在家里的阴霾,便是他这个一家之主也开始压制不住,在出来之前,以他长媳为首的媳妇子,甚至不顾身份,要求分家。就因为婆家出了这么个阮芳菲,作为阮家的儿媳孙媳,甚至都不受娘家待见,那意思很明确,别带着孩子回去,免得将娘家的人给带坏了。声泪俱下的与他表明了,要么分家,要么她们集体吊死在阮家大门口。
曾经,阮家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和睦之家,现在呢,他还没死呢,就要开始四分五裂。面对她们的“威胁”,他也愤怒,可是,却没办法冲着她们发脾气。
在氛围僵硬的时候,下人却来报,阮芳菲出门一个多时辰了,因为迟迟未归,实在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来禀报,当时她们说什么来着: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一次两次的祸端都是这么引出来的,外人说她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何其有错?都这个时候了还去找男人,果然是……
后面的话是什么,阮瑞中自然也知道,他头一次露出了那般骇人的目光,那儿媳倒是将话咽了回去,可是迎着他的目光,她却并不畏惧,甚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还带着怨恨,稍微留意,有这种眼神的,还不仅仅一个。
他头一次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或许并非他以为的那么和乐,一家子大大小小,也并非他以为的那样尊重他的继妻,喜爱他的嫡幼女,那眼中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如果他们真心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在出事之后,不会那么凉薄的就将所有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