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来,沙甜甜是在病房。
她知道,那些人纵然会拦着她,可不会看着她有生命危险。
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了。
她的手上插着吊点滴的针,不断有液体注入她的体内,可她却提不起来一点儿力气。
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她,慢慢的,点滴瓶里的药水滴完了,她浑然不知。还是手背传来痛感,她低头一看才知道,药水没了,血液开始回流了。
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另外一只手,直接拔掉了针,费尽了力气往病床外一扔——
针掉在了床沿上,针头向上,像随时都会刺中她似的。
她瞟了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根针也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
扣在床边的那只手,手背上冒出了血珠。
为什么不能直接让她死呢?
这种孤独的感觉,仿佛她被全世界抛弃了、
是她伤害了所有人吗?
是她的报应吗?
一滴泪从眼角滑过,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很干,刚才那一下哽咽,就像一把刀割过了嗓子眼儿似的,剧痛。
算了,继续睡吧。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能睡醒,那是命;
睡不醒,那就解脱了。
……
梅奶奶虽然不服老,梅家的继承人也不容易老,可终归是九十多岁的人了,身体素质不如年轻人。
她回家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才缓过来,这时差也算是在睡眠中给倒了。
一觉醒来,她就忙着给梅静怡打电话,约她一起出来吃饭。
梅静怡早就做好了准备,梅奶奶一说,她立马就干脆地答应下来了。
只不过,这梅家的两位艺术家可是大忙人,梅奶奶挂了电话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了提前给他们俩说了。
正好两人也在家,忙问,“诶,你们俩今晚没事儿吧?”
“妈,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对呀,大事儿。”
“大事儿啊……”夫妻俩相视一眼,达成了共识,“那您说说时间吧,我们去安排一下,请个假。”
“好。”梅奶奶没想到这下子两人那么干脆。
去接机实在是梅奶奶说得太突然了,他们来不及请假,而且,那个活动已经准备很久了,如果临时换人的话领导也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