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不住地磕头。
……
嘉菲走在县城中心那条主路上,一路上都若有所思一般,连步伐都不似之前轻盈。
此时家家户户门口都最少挂有两个灯笼,行人也比刚才少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走到城中心的钟鼓楼。
楼下那位年轻塾师所住的门前,却一盏灯笼都没有,只有小窗里闪着一点昏黄亮光。
“咳咳……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又要教馆,又要敲钟,还得抓药伺候我。”
“父亲说得哪里话来,这都是为人子该做的。”
“虽说是该做的,但久病床前无孝子,像你这般能长久细心的,又能有几人呢,我想是不中用了,也没给你留下什么基业,愧对祖宗啊。”
“父亲千万莫说这丧气话,你看这满排的书,只要孩儿随便从其中拿出几册不常用的,就够给父亲换药的了。
等春来开选,孩儿必能高中,给咱庄家光耀门楣,彼时孩儿还要披红跨马,给父亲磕头拜寿呢。”
“呵呵……好……咳咳咳……想你自幼便嗜书如命,从不舞刀弄枪,为父也不说什么了,只有一件,咱家祖传的那把宝剑,和你那些书一样宝贵,万不可将其丢掉。那是祖宗留下的……咳咳!”
嘉菲立在窗外静静听着,心中暗叹一口气,今年冬天的雪比往年都大得多,也冷得多,这庄家老汉观气色恐怕……
至于那把剑,她却知道,那是当年武君庄大宽,在城楼自刎用的那把。
她从胸口锦囊内摸出仅剩的一把碎银子,放在窗口,刚转身要走,却看到程羽不知何时已召出元神,示意其稍待。
“取张纸来。”
他指着嘉菲胸前锦囊说道。
嘉菲从中取出一张宣纸,忽然凭空又飘来几滴墨汁,在纸上唰唰点点后,程羽便让她包起银子放在门前,再抬手轻敲几下房门,方才轻轻一跃,齐至钟鼓楼顶。
庄怀瑾出来开门,脚下踩到一物,拾起打开发现是一纸包的碎银子,且纸上还有字,走至灯下观瞧,上有八个瘦劲奇伟小字:
“束修之礼,祈岁平安”。
八个字在油灯映照下,熠熠生辉。
这……
庄怀瑾急忙放下银子,匆匆出门四处张望,哪还有人。
他来至街上,来往行人如织,也看不出是何人留下的银子,忽然他心中一动,转身跑上钟楼,楼上亦是空无一人。
他凭栏看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