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提过去找那些做生意的工友打工,老郭说以前都是工友,现在帮人家打工,人要脸树要皮,钱再多,这张脸还是要要的,所以不准我去。”
田大婶有些不好意思,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不过,我们那一批下岗出来的,真的做生意赚了钱的还真不多。”
“是呀,算起来,你是我们那一批下岗工人中混得最好的。”
“好个屁,这两年赚一点钱全都砸到医院里头了,每次想起这件事,我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萧大师指点,我不仅钱光光了,连老公都没了呢。对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吧,说不定就能帮上忙呢!”
“不必啦,实话跟你说,是我们家老郭不让。他最讨厌算命的。他如果知道我请个算命先生,给他看病,他会气疯了,他最讨厌这种封建迷信了。”
田大婶原本要极力促成这件事的,可听到黄丽丽把算命直接定性为封建迷信,不由得哑口无言,也没心情再提这件事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黄丽玲着急着还要去筹钱给丈夫交住院费、治疗费,田大婶见她没心思呆下去,于是陪她下楼,一直送到小巷口这才挥手作别。
黄丽丽原本要打电话找几个以前的工友筹钱的,她也看到了田大婶小吃店门口有公用电话,但是她没有在那打,因为面子上的原因,她不想让自己低三下四哀求对方的神情落入自己以前同车间姐妹眼中,她还在保留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尽管这尊严在丈夫生病的这几年里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
她一直走到了公交车站,在附近找了一个路边的公用电话亭,这才进去开始拨电话。
后面几个电话的经历,让黄丽丽再次感受到了人世态炎凉。——客气一点的,便说说自己儿子要结婚,对方要一大笔嫁妆,钱都拿来办嫁妆了,诸如此类的借口。不客气的,听她张口说借钱,直接回绝没有钱。更甚者,直接说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下来,钱没有借到一分,反倒是贴进去了一块多钱的电话费。
当他把最后一个电话打完,挂上话筒,无力地靠在电话亭上。今天这一天借钱,只有口袋里一堆从田大婶那借来的零票子,可医院的账单上还欠了好几千的医药费住院费还没有付,更不要说这几年东借西借欠下的一屁股债。
呆了好一会儿,她才垂头丧气的出了电话亭,回到了省二医院肾病科,她丈夫就在这住院。
刚来到楼道,便有一个中年护士板着脸把她叫住了:“你丈夫的住院费凑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