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涂,糊涂难得啊。
……
“三老爷,前面就是长宁了。”在长宁外的官道之上,有数辆马车颠簸着行驶了过来。居中的一辆马车上,驾车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穿着杂色盘领衣,身上还挂着一个褡裢,看着像是走南闯北的客商。
这汉子抬眼看了看前头的道路,长宁县城已经遥遥在望,便转身对着车内说道。
“哦?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还得颠簸半个月呢。”城内探出来一张脸,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头上戴着方帽,颔下是三绺长须,面容清雅,看着像是一个读书人。
“这南方多是山路,倒是让三老爷您受累了。”那汉子不由有些抱怨的说道。
“这算什么?当年我游学的时候,孤身一人走了多少的路,如今能有个马车乘坐,已经很好了。”那中年人摆摆手,比起西北来,这里的确实有些颠簸,但他也不是娇贵的人,这点苦还是吃得的。
那汉子不在说话了,将手中的鞭子一抽,马车晃晃悠悠的继续前行。而中年人则是彻底的将帘子掀开,朝着四周观望。
“这南方果然是膏腴之地,这长宁的吏治也是清明。”他看着不远处的田地,里面不少佃农正在忙活着。虽然一个个累的不行,但脸上却挂着笑容。
这就说明此地的百姓日子过得有盼头,对未来充满希望,才能流露出这般的笑容来。
“劳驾,请问一下,这羊角水村如何走?”马车行到了一处田边,一个老丈正在歇息。中年人走上了前去,和声的问道。
“你说什么?”这中年人说的是官话,但这老丈根本就听不明白,只得用当地的土话反问了一句。而他的话,中年人也听不懂。
好在随着中年人一起来的那汉子能说江西的方言,重新帮着问了一遍。那老丈才反应了过来,指着前头的那个小路,“就是那条路,往西走就行,尽头就是羊角水村。”
“我这读了万卷经书,到头来连话都不会说了。”这中年人生性随和,看到这般状况,不由的摇了摇头,半开玩笑的说道。
“三老爷,您是尊贵的身份,这等琐碎的事情,交由小的们做就行了。”那汉子回头也是笑了笑,开口说道。
“非也,读书人当知行合一,既要读遍经义,又要付诸实际,居高空谈,那是误国误民啊。”中年人的脸上忽然一肃,认真的说道。
“是是。”这汉子连连点头应是,他知道自家这三老爷,在说到和读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