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消息来了。”那书吏站在隔间的门口,小声的说道。
他这句话一说,整个屋内的呼吸声都不由得为之一滞,但很快大家又都恢复了正常,只是耳朵高高的竖起,听着这里的声音。
“进来。”隔间里传来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那书吏当即整理了一下衣冠,小步的走了进去。
在隔间里头,摆放着一个和外面差不多的书案,书案的后面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长须微胖,正认真的看着桌上的奏折。
那书吏赶紧从袖中摸出了一张纸,这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的字,墨迹还有些未干,显然是才誊抄好的。
各地的奏折都是先交由通政使司衙门,然后由司礼监上报给皇上过目,最后皇上将其交给内阁,让他们草拟章程。不过,这样一来,很容易被司礼监的太监从中做手脚,万一有什么重要的折子被搁置下来,那后果未免太严重。所以,内阁会让通政使司里面的人将一些重要的折子誊抄下来,先由内阁阅览。这种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无人会说破。
这个老者,便是如今的大明首辅杨廷和。此人少年得志,历经三朝,算是官场上不倒翁。此人一向是以老谋深算著称于世,手段心机都高明的很。
杨廷和拿着手中那张纸,凑近着看了半天,好一会儿之后,脸上的皱纹才舒展了开来。
“皇上年幼,做事总归是不成熟,此事搞得人心向背,怨声一片,也在意料之中。”杨廷和将这张纸给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张纸上是关于山西左右布政使联名的一个奏折,说清丈田亩一事,是阉党余孽在作乱,已经引起了民愤,甚至各地卫所也有些不稳,请求朝廷严惩阉党,免得引起天下动荡。
这事本没有什么奇怪的,皇上这次强行要推行清丈田间之事,内阁诸位都是反对的,而各地官府都在内阁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们传下话去,定然会有反对的折子上来。
但怪就怪在江西右布政使肖世新竟然也开口反对了此事,肖世新是吏部尚书陆完的人,而陆完则是皇上的人,连他都反对了,此事对于皇帝的打击怕是很大。
“这个肖世新倒是有些意思,这户部还差一个郎中,就让他补了去吧。”杨廷和敲了敲桌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让肖世新和陆完决裂,但他知道,自己身位首辅,绝对不能让这些投过;;来的人心寒。这肖世新替自己等人摇旗呐喊,那就代表再也不会被陆完接纳,用的好了,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