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主公见笑了!”尽管帐篷内灯光昏暗,李悠还是看出陈庆之的脸上微微泛红,似乎也为自己刚才失礼之举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子云将军受伤了没有?要不我去叫医者前来帮忙看看?”李悠关切地问道,现在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陈庆之的身上,要是他再有个闪失,自己哭都不知道去哪哭才好!
“没事没事!”陈庆之连忙摆手,来到李悠下首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李悠向他说明了自己眼下的情况,然后问道,“眼下中行说率领大军拦截于前,其他道路亦是不通,子云将军可有妙策?”
陈庆之笔直地跪坐在垫子上,显示了良好的修养和礼仪,听到李悠问话他闭目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主公眼下有多少人马?战力如何?”
“使团一共有百余人,除了向导、医者、马夫等之外,可堪一战者不足百人!”一路行来的这几天,李悠也没有白白浪费,他通过观察、交谈对这队人马有了较为清楚的认识,“但是这些士卒多为长安的恶少年,单打独斗从不惧人,可若是列阵前行就力有未逮!”
这些人大多是市井中的游侠儿,每个单独拿出来都有一手不错的武艺,要不然也不会有胆子加入到使团之中,可是这些人自由散漫惯了,又没经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成阵列作战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陈庆之眉头微皱,看来他对这些士卒的情况也不太满意,沉吟片刻后道,“敢战方有胜机。”在他的领军生涯之中,并非没有见过单凭血勇就冲散比己方多数倍人马的战例,于是他又问,“匈奴骑兵战力如何!”
“匈奴人以射猎游牧为生,尤善骑射,中行说所率领这一千骑兵乃是匈奴王庭的精锐!作战勇猛、对敌凶残,战力实在我军之上!且这些人乃是百战精兵,号令森严、进退如一,中行说用来如臂使指!实是不好对付!”这些消息一方面来自堂邑父的介绍、一方面来自哪两位侥幸逃生的先行使团成员的转述!
李悠所率领的使团无论从战斗力还是人数上都要远远弱于匈奴骑兵,甚至连纪律性都比不过,乍一看胜机的确渺茫!
“啊,还真是劲敌啊!”陈庆之熟读史书,当然知道冒顿单于当年鸣镝练兵的典故,李悠的话也证明了匈奴王庭的精锐骑兵并未退化,当下脸上也露出苦恼的神色。
李悠见状心也凉了一半,他知道即使是陈庆之,在这种不利的局势下也没什么好办法!难道真的要葬送于此了么?
“主公勿忧!世无必胜之军,亦无必败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