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虚弱的身体好似没这么多能量,他没能如愿坐起,反而重重跌了回去。
一时间咳咳不止。
“老伯……”程远志疾走两步,来到塌前。声情并茂的叫了一声。
“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半年前,老猎户虽老,人却健健壮壮的,野兽都要躲着他走。
程远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皮包骨头,胳膊少了一条的人是那个曾经叱咤山林的老猎户。
脸上也似乎被某种锋利的牙齿犁过,沟壑纵横,触目惊心。
不用看,他身上的伤远肯定不止这些。
“被一头大脑袋虎伤的。”老猎户有气无力说道。
大脑袋虎......程远志坐下来,心情有些沉重,一时凝噎,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低下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眶,余光看都小男童立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你,过来!”程远志对小男童招了招手。
小男童看了老猎户一眼,见祖父没有反对,便慢慢挪了过来,眼神戒备。
他觉得这个白脸汉子眼神有点凶,可能要对他做一些不可预料的事情。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程远志瞄了眼身前的小男孩,和颜悦色道:“爷爷受此伤难,你难过吗?”
小男童又看了老猎户一眼,点点头。
他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受伤,他自然难过极了。
“那你为何不哭?”程远志张开手臂,一把将他呼扇到床边,往地上按。
“爷爷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男…儿…有…泪…不…轻…弹!”
小男孩梗住脖子,小脸憋的通红,使出吃奶的力气抵抗着来自肩膀上的巨力,就是不下跪。
他自然是愿意跪自己的爷爷,但被人按住跪,他就不愿意了。
他人岁小,却有大脾气。
程远志暗暗加了把力,小男孩骨头被挤压的嘎巴嘎巴直响,仍旧硬的像块铁一样,宁折不弯。
他顿时有点下不来台。
老猎户连忙说道:“恩公,你先别急,狗儿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程远志借驴下坡,松开手,指着小男孩说:
“狗儿?他还没有名字吗?”
老猎户点了点头。
“老伯贵姓?”
老猎户闭上眼,想了想,然后睁开眼。
这个姓什么还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