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四下一目了然,只需带头冲锋,敌军不备,霎时可破。今已擂鼓,敌军从容应战,取胜不易啊。”
沙摩柯闻言,向两军阵中看去,果见丁奉军早已有备,不论蛮族勇士用弓箭还是大刀,都无法冲破敌军军阵。
顿时心下一动,沉吟不语。
这一战,直战到明月初升,暮色笼罩大地,双方才收兵罢战。
战后盘点,蛮族勇士折损了三千余人,根据当时战场上的形势推测,敌军最多只伤亡了两千。
这一场有备攻无备的战斗,本来是可以大胜的,但战机被沙摩柯的莽撞指挥给断送了。
最可气的是,整个军营,只有程远志一人意识到了这点。
这种“众人皆为麻瓜,唯我独醒”的感觉,着实不怎么爽。
趁着吃晚饭的空当,程远志进言道:“大王,我军奔波百里而来,又大战一场,勇士们已是疲惫不堪。今两军相距不远,夜里需防备敌军劫营。”
沙摩柯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崔大人多虑了,我军虽是远来,却是本土作战;敌军虽早来,却不及我军熟悉地形,我料定他们不敢来犯!今夜且安歇,明日再与其一决高下!”
“不可!万万不可!”
程远志大惊失色,腾地一下站起来,直言劝道:“我观那丁奉指挥有方,军阵娴熟,颇知用兵之道,今夜劫营之良机,他断然不会无动于衷,大王三思啊。”
夸亚骨也劝道:“大王,三思啊。”
沙摩柯不悦的翻了翻眼皮,摆手道:“既然你等惧怕,可引一部到上游三十里外驻扎,我自引大军在此,看那丁奉敢不敢来!”
“大王,这……”夸亚骨还要再劝,却见程远志摇了摇头,遂拱手领命,引辰溪蛮部三千多人连夜后撤三十里,到辰溪上游驻扎。
等再次扎下营寨,已是半夜三更时分。
所有人都累瘫了,倒在营中地上便睡。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专业士兵,平时只是猎户、渔民、樵夫,突然承受如此大运动量和战争压力,是很难从容适应的。
夸亚骨见程远志独自立在小山包上,遥望下游,走过来问道:“大人为何不让我再劝劝大王?”
程远志叹了口气:“大王一意孤行,如何能劝。此败合该天意使然,人何能当?”
“只是希望今夜,蛮族勇士不要阵亡太多。”
话音刚落,便听得下游火星骤起,喊杀声阵阵,虎啸声阵阵,自低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