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从来没感觉自己那么没用过,有家不能回,还斗不过一个女人,屈辱几乎将我整个人都给吞没了,我也是头一回在萍子面前说出了软话,当时眼泪自己说下来就下来了,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我就抬头看着萍子说,求你了,放过我吧?让我回家看一眼,就看一眼!
结果萍子压根儿没答应,就是把脸别到了一边,轻轻跟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昭哥。”
最后,我也绝望了,趴在地上恸哭着。
这个家里,我只有三个亲人,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外婆,还有一个是我的弟弟。
三个,我一个都损失不起啊,没一个,就是钝刀子在我的身上割肉!!!
我出生在一个富庶的家庭,一个在晋西北颇大的家族,可惜,这样的家族注定没有什么亲情味道,反正,我对那个家族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浪潮,在三晋曾经出现过一大批下海经商的商人,我父亲就是其中一员,在从老山战场退伍回来以后,身上揣着所有的退伍安置费毅然决然的投入商海,并且的很快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了老家当地的首富。
无奈,商海沉浮,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因为经营不善,最终破产外出融资。
那一年,我八岁,从那以后,再没见过我的父亲。在我的记忆中,只残留着对我父亲的崇拜,因为我上学的时候,无论是老师还是校长,都会因为我的出身对我另眼相看,“振兴家族”四个字一直都是长者对我耳提面命的事情,完全可以这么说,我是听着他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好像他的事情在老一辈的人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样,我总是能从各个方面听到他的点点滴滴的消息,也正是因为这些,我对他有了一种骨子里崇拜。
我希望自己成为像他一样的男人。
可,对于他的兄弟,我又实在是爱不起来。
我不记得他那些兄弟对我有什么感情,我只记得他们一次次的向我们母亲索要我父亲留下来的那一点财产,我母亲在拼命的守着,说那是我父亲留给我们兄弟两个的。
骨肉相残,我从小就看了太多,我想,若有一天我能手持杀人刀傲然回乡,第一个要斩得人头便是他们的。
这就是我的恨。
至于我的爱,全牵绊在了一直照顾着我的母亲和外婆身上,以及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身上。
若说,我的人生变迁,最大的莫如我十六岁那一年了。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