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诗婷靠着墙壁,脸上的表情特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一样,吸烟像溜冰,玩命的架势,我从没见过她那么吸烟的,刚刚点上的一根烟,两三口就全没了,然后烟气全憋在肺里,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真就跟瘾君子差不多。
末了,一回头把烟气全喷我脸上,烟气里夹杂着一股甜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她口红的气味还是口腔里的味道。
然后,她才跟我说:“不过,阴行里的人杀人,不用刀。”
语落,她丢掉了烟屁股,站起来对着那四合院的大门昂了昂下巴,让我敲门,但别冲动,先确定谁是凶手再说。
我早就按捺不住了,她一放话,哪里还会犹豫?上去就哐哐敲响了门,下手力气挺大,砸的原本就破旧的门都“呼啦呼啦”摇摆个不停。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面就亮了灯,里面也传来了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操着一口带着浓郁晋西北方言口音的破锣嗓子在里面不干不净的骂着:“谁啊?大半夜的在这叫丧呢?”
话落,门“吱呀”一下打开了,开口的是个三四十岁的汉子,下半身穿着半腿裤,上面套着个红背心,耷拉着拖鞋,在寒风中不断搓着胳膊,探出脑袋来看了我一眼,问我是谁?
我没说话,隔着男人顺着大门里面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一辆出租车,那车的前脸保险杠凹下去一块,叶子板上也有很明显的凹痕。
我一看这个,当时就红眼了,不用说,这车肯定是撞死我外婆那车了,当时根据现场来看,那车在撞了我外婆以后,可能因为司机慌乱,车头偏了,还撞上了路中间的护栏,而眼前这辆出租车前脸的伤完全符合条件,保险杠凹了,是撞我外婆撞得,叶子板坏了,是在护栏上面撞得!
不过想着伊诗婷的嘱咐,我还是克制住了心里的戾气,咬牙问那男人,院子里的车是谁的?
问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对方看呢,对方听到以后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然后一下子吼了起来,问我他妈的是谁,没事半夜上门干嘛?
可能是男人的动静太大,屋子里竟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然后一道女声响起,问是谁敲门。
“没事没事,一个神经病!”
那男人对着屋子喊了一声,然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在扰民小心报警,这才“哐”一下子关上了门。
从始至终,这个男人没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心里却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