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都不插话,在这个事情上,也根本没办法去插话。
我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货色在这些人里头就算是特别有文化的了,可即便是我,对西夏也只有一知半解,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历史书上最浅显的那些东西,诸如西夏和宋的战争,西夏和蒙古以及成吉思汗之间的恩恩怨怨,乃至最终西夏的灭亡。
就是这一丁点东西了。
可涉及到民族起源这种东西,我可就不敢发话了,这是学者们才研究的东西,就我这点能耐,人家给我噼里啪啦说一通,光说都能给我说晕了,更遑论是别的了,尤其是党项族,这个种族更加神秘,迄今为止,华夏的五十六个民族里可没有这个民族,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灭亡了,当然,也有人认为没有灭亡,其实是融入了汉族,或者改名换姓的藏起来了,近千年的时间已经让他们面目全非,几乎已经不可考。
关于党项族,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建立了西夏。
我们的安静,给予了老学究足够的思考空间。
老学究此刻昂首闭目,似乎在安静中酝酿着着自己的辞藻,过了良久,在轻吟道:“黑头石城漠水边,赤面父冢白河上,高弥药国在彼方。”
说此一顿,老学究看向了我,笑着说道:“小朋友,这里看起来似乎也只有你知道一些关于党项族的事情了,那么,这首诗,你能理解吗?”
我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种诗歌不知缘由出处的话,很难去断定其中的意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凭着自己的文字直觉去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古国的赞歌。”
“不错!”
老学究点了点头,迟迟不去解释他说的那三句赞诗是什么意思,反而转口问我:“那么,你应该是了解一些关于党项族崛起发展的历史的,你不觉得,这个民族未免过于命途多舛了么?就是这样一个民族,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攸关的时刻,却偏偏没有灭掉,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嗤笑一声,一个民族的生命力绝对是顽强的,党项族坚持了几百上千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我看着老学究厚厚的眼镜片后的那双睿智的眼睛,忽然觉得他的问题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总该是有些深意的,当下也不禁垂头沉思了起来,片刻后,我终于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了。
一个民族,真的就那么坚韧吗?!
我之前说的肯定,但如果沉淀下来,仔细去想想,立刻就会发现,关于民族生命力坚韧这种论调,其实是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