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上视线,柳拂抬眼,不期然与那冰冷愤恨的眼神对上,不禁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她迅速低头叹息,无奈地想看来这一下,是彻底将皇贵妃得罪了。
“哎呀,这世间的事儿啊真是无常。谁能想到三年前柳姑娘一片痴心,到今日竟然真的能成就美事呢!”突然一声娇媚入骨的声音响起,柳拂一愣,抬眸看着眼前出现青『色』宫装的妃子,“柳姑娘,我可真得敬你一杯。往后啊,你可得多多到我宫里来坐坐,我们也好说说话。”
这妃子满面笑意,可眼底的神『色』分明藏着几分轻视。柳拂看清楚后,只站起身,抬杯敬酒,声音清浅如天籁:“承蒙娘娘看的起,娘娘,请。”手腕一抬,杯中酒一饮而尽。
妃子勾唇一笑,“还是柳姑娘你太谦虚了,谁都知道咱们逸王爷啊,最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如今却也想要成家了。”说完娇笑几声,喝完酒袅娜离去。
在座数位妃嫔听了,也各个来敬酒,无非是说着相似的话,表面听去,都像是佩服她手段高明,其实则不过讽刺她罢了。
每喝完一杯,听完一句,她心中的热度就冰冷一分。她心想,若不是太后坐在上面,是不是这些人说的话,会更加难听呢。
恰在这时,一道刚硬声音响起:“皇上,太后,此事不可!”
仿佛时间停滞,所有人都止住了动作,看向起身说话之人。
柳拂抬眼看去,认出那人乃是皇上最为亲近的兄弟,和顺亲王。听闻这位王爷战功彪炳,『性』格耿直。再加上多年战场生涯使得其『性』子更加暴躁,其凡事直说的『性』子,就是皇上遇到,也要礼让几分。
见他站起,太后原本满是喜『色』的脸变得僵硬。而反观皇上则似乎很平静:“六弟,你为何有此一说啊?”
和顺亲王抱拳,脸『色』沉黑,语气铿锵道:“皇上,我只听说这柳姑娘与定北侯世子有亲,却不知为何今日又与天逸扯上干系。一女不事二夫,柳姑娘既然要嫁之人乃凤君易,就不可再嫁予天逸!”
满场寂静,柳拂慢慢坐下,将手中杯子放开,自顾自拿起酒壶斟酒。耳边听到太后略微僵硬的声音,将于陈贵妃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可和顺亲王并不买账,只手指向柳拂,大声道:“即便是未曾过门,也与凤君易解除了婚约,此等心『性』不坚,德行有失的女子,也不能与天逸相配。”
哗啦一下手抖,细长的水流岔开,全部浇到了左手上。她抿唇,将酒壶放下,双手抽出手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