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冰凉的绵软的手臂,放在她的小腹上。
触摸到腹部的一瞬间,她眉头轻轻的一紧。
这一刻我和她都感觉到仿佛是鲜嫩的雏菊凋零一般,那个孩子的灵魂悄然离开她的腹部了。他来时突兀,让金花和我都猝不及防。
走时却是这么静悄悄的,只见无常鬼一身黑衣。
手举哭丧棒就飘进了手术室,它轻轻晃动了一下哭丧棒,一个婴孩的魂灵就飘到了无常鬼的掌中。
它似乎能预知死亡,好像是在附近等了一段时间了。
作为铁面无情的阴间使者,它的眼圈微红,收魂时的话音也格外的轻柔,“必……必须死……”
看来它其实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它也有不忍收魂的时候,我看着孩子要被它带走了。有点点耍无赖的抓住了它黑色的衣袍,我知道它是个好阴差,“那个……允礼被你兄弟带走了,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它背对着我,手术室里明明没有风。
黑色的衣摆却如同波浪一般飘动,它漂浮在上空,掌中是那一股可爱的幽魂。幽魂只有花生米大,好像已经长出了小手小脚。
我眼睛哭的干涩,有些看不清了,只是一味固执任性的盯着谢必安。
它身边的阴气也很重,却不如白无常那般的尖锐,让人浑身都是战栗的。我知道它似乎已经尽量在收敛,身上浓烈而可怕的鬼气。
长长的舌头被它从嘴里吐出来,它伸手在我的头上摸了摸,轻轻的摇头,“都死,都死……”
黑无常难道不知道允礼的下落吗?
眼下如果允礼在这里,可能还能阻止这个孩子的离去。他平日是那样的霸气侧漏,在这里一定能保护好金花母子的。
“你能不能不带走这个孩子,他是鬼胎,就当给……给他一个机会。”我说的很小心,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特别无理的请求。
无常鬼似乎很难做,它放在我头颅上的手微微一颤,目光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我在此刻任性的连我自己都讨厌,脑子里只想着要救金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八爷,我求求你了。”
说完,我才发现自己任性的可怕。
完全没有体会到它的难处,可此刻,再想收回那样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必……必须死……”它说话我听不懂,但是我明白它似乎也动容了,缓缓的就要把手中的幽魂递给我。
瑾瑜用牙咬下了手中的手套,唇上和皓齿上都带了一丝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