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话筒,黎擎锦也能感受到黎老爷子的生气,“我从小到大,最尊敬的就是您,我希望您也能尊重我,我扪心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奥国的事,更加从未对不起黎家。”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奥国今时今日的和平,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黎擎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眸色十分暗晖复杂,“很多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三年前我去平反战乱,您和总统都准备舍我保地的时候,我从未怪过你们。作为军人,我的命时刻为国家准备牺牲着,我也没资格怪你们。”
黎老爷子的怒气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为这个孙子自豪,作为长辈,却对不住他。
“你们以为我死了,都放弃了我。要不是嫦安单枪匹马过来救我,我早就没命了,”黎擎锦每每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抠住,“你记不记得,三年前,她死了,你们都劝我,让我不要抱着那可怜渺小的希望去梅城这事情?我怎么忘得了?”
“实话告诉您,我十五岁那年随父母去北林斯,从她给我系围巾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这事只有我一人知道,一直在如今,念念不忘。时光是剂溶药,早已将她的模样刻在里,剥筋剔骨我也忘不掉。三年后,她重生了却忘记了我,我不怕,只要她活着,那我就很满足了。”
“爷爷,如果您在打她的主意,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嫦安她就是我的命,除了她我谁也不要。如果她再没了,那我就带着那些负她的人一起……给她陪葬。”
他不牵扯无辜人,但伤害嫦安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黎老爷子脑子里一直萦绕着他最后一句话,嗡嗡作响,双腿一软就跌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他这个孙子有那个能力,三年前他魔怔般毁了一个繁华的北林斯长安城,却无人敢拿他怎样,这足以证明他是有那个能力的。
管家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许是第一次见老爷子这般,也有点慌,“老爷子,要不要叫医生给你看一下?”
黎老爷子摇了摇头,“为了北林斯上一任的女王,他要跟我翻脸。”
语气倒是平静了不少。
按照门户,黎家稍逊北林斯席家,但以黎擎锦的能力,绝对配得上席嫦安。
他谨记黎家的主训,黎家的男儿沉迷情爱,那就是软肋。一旦被人掌控了,黎家的基业就随时可能崩盘。
他曾经软弱过,但因为这祖训,他的心又硬起来。